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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娘看徐老爹精神還好,便扶起他靠著枕頭躺倚著,自己坐在炕沿兒,側著身子給徐老爹擦身。
徐老爹道:&ldo;丫頭,別擦了,爹和你說說話。&rdo;他常年吸菸,聲音沙啞,此刻更像是胸中有痰卻咳不出。
徐三娘聽了,連忙放下手巾,柔聲道:&ldo;爹,您說,我聽著。&rdo;
徐老爹搖了搖頭:&ldo;我老了,不中用了。&rdo;
&ldo;爹您別這麼說‐‐&rdo;
&ldo;丫頭,聽爹說。&rdo;
徐三娘點頭不語,只聽徐老爹繼續道:&ldo;我一直盼著你回來,這樣有些話我就能不用帶到地底下去了。&rdo;
&ldo;我這一生,做的最值得的事情,一件是二十年前救了陳仲康一家;另一件,就是十年前進京,撿到了你。&rdo;
&ldo;我這輩子殺過豬,砍過人,不枉世上走一遭,值了。‐‐可是丫頭,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快樂。你知道嗎?&rdo;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弱弱的問一下,看文的小夥伴覺得這算不算女強啊?
☆、回京路上
徐三娘重重點頭,淚水已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流。她本不是愛哭之人,面對至親之人即將離世,卻是顧不得許多了。
&ldo;丫頭,仇恨不能使人快樂。如果我始終記得二十年前妻子被殺的仇恨,那我這二十年該是怎樣的生活?你才這麼小,人生剛剛開始,可仇恨已經在你的心裡駐了十年!&rdo;
說著,徐老爹又開始咳嗽,徐三娘趕忙上前為徐老爹順氣,徐老爹從咳嗽變成大口大口的喘氣,支撐著說:&ldo;忘了……快樂……&rdo;
徐三娘一時點頭一時搖頭,淚水從她的臉上低落到徐老爹布滿皺紋的臉上,徐老爹抬手,像是要為徐三娘擦去淚水,卻終是徒勞,手在半路摔了下去。
徐老爹,徐三娘唯一的親人,亡故。
徐三娘抱著徐老爹的屍體,目中是一片空茫,淚水猶自掛在兩腮,眼中卻是沒有一滴淚水了。
她喃喃道:&ldo;爹,穆楓就是二十年前殺您妻子的劫匪的兒子,您一定不希望我報仇的,是吧?&rdo;
徐老爹出葬那天,天空也飄灑細雨,這幾天雨就沒停過,像是天在哭。
徐老爹葬在了永安縣東郊,徐老爹人好,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等一切結束,墳前徐三娘披麻戴孝跪著,陳巽也是一身孝服跪著,溪流一身素衣。
徐三娘聲音很低:&ldo;溪流總管,我要給我爹過完三七,你先行回京吧。&rdo;
溪流一張臉上無喜無怒,只道:&ldo;不必。聖上要我務必親自護送你回去,我等你便是。&rdo;
他看著前方的墓碑,墓碑上寫著&ldo;慈父徐天福之墓&rdo;下面一行小字&ldo;愛女徐三娘立&rdo;,竟無端覺得刺眼。
殺豬的屠戶尚且能有一塊墓碑,而自己的父親……
沈靖說可以正大光明的祭拜父親,可暴屍荒野,連骨頭都找不著,自己又早已是不全之人,有何面目去祭拜?
三七之後,徐三娘同溪流回京。
徐三娘原本想喝完陳巽和陳小蓮的喜酒再回去,她打心眼兒裡盼著陳巽好。但因著徐老爹的喪事,婚期只得延後。
啟程那日,陳巽和陳小蓮送至郊外,盛夏已過,早間略有些涼爽。
徐三娘笑著讓他們回去,對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