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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今夜天上黑雲密佈,城中靜悄悄的。只有幾盞路上的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遠處傳來打更的聲音。趙浮貼在牆角,手指輕叩牆壁。
落下一層牆灰。
趙浮:「……」
夜深人靜,城主府的人都已經入睡。趙浮在內牆的角落灑了一地的油,然後踮著腳貼著牆根移動。
她做殺手這麼多年,殺人從來乾淨利落。不過她是個很龜毛的人,她在殺人上有天賦,但是她不喜歡血濺出來的黏膩感。所以每次殺人她都會提前做好準備,對於夜探他府,趙浮不是第一次幹。她來得快去的也快,總是悄無聲息的。
趙浮摒著呼吸,她輕手輕腳的摸到了書房。書房裡人的影子倒映在了薄薄的窗戶紙上,兩條細長的人影在燭火下搖曳。
趙浮沒靠的太近,她摸著一旁的柱子就順著爬上去了,坐在了房樑上。
屋子裡昏暗,只有一盞油燈,芯子也快燃完了。
程粵穿著奶白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椅子還缺了一腳,坐著不是那麼舒服。他的一隻手抵著桌子託著下巴,眼睛要閉不閉,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汪大人,正常買賣,倒也不必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非要大晚上把本官叫過來。」程粵又打了個哈欠,他現在很困,不想聊那些費腦子的事情。
汪醒脖子上掛著佛珠,他因為功績不好,做官那麼些年也沒去過京畿,倒是聽說過程粵囂張跋扈的名聲,但是程粵和他做的生意都是派人來的,汪醒也是小看了他。這是汪醒第一天見到程粵,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過的是精緻舒服,光是僕從就帶了三十個,還不包括侍衛什麼的,城主府住不下,還是讓他們住的客棧。也是不曾想脾氣那麼大。
「程大人,下午多有得罪。」汪醒欠了欠身,臉上還是一副敷衍隨意的樣子,「中午的事委實非我本意,若不是有人一直在盯著這樁生意,我也不會防備至此。」
程粵斜眼看著汪醒,他太困了,資訊接收的都不太完全,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譏笑道:「哪裡哪裡,大人這不是應該的嗎?」
汪醒:「大人,這實屬是無奈之舉。」汪醒也沒想到程粵看起來年紀輕輕,一副無害的模樣,倒是說發脾氣就發脾氣。
程粵敷衍的「嗯」了一聲,他理了理衣襟,沒時間和汪醒在這嘮嗑,「時間,地點和之前一樣。本官先回去睡了。」說著慢悠悠地起身,起身時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缺了一角的桌子,但是不幸把手臂給劃破了。
程粵皺了皺眉,他看著那塊角,上面還有幾顆歪歪扭扭的釘子,估計是之前補桌子時候用的。血流的不多,但是還是有疼痛感。
程粵:「大人沒必要裝的如此逼真吧!」
汪醒轉佛珠的手一頓,然後點點頭,「大人說的是。」
程粵出了門沒有直接回房間,反而走向了後廚。趙浮扯了扯嘴角,她還是坐在房樑上,等著汪醒去睡覺。
大半夜的汪醒不知道在書房裡幹嘛,房樑上的柱子縱橫交錯,只有一道小小的縫隙,能夠透露出點光亮,趙浮看得不太清晰。
趙浮沒有等到汪醒去睡覺,反而自己困了。
今晚沒有月亮,被黑雲遮住了。半夜趙浮昏昏沉沉的靠在房樑上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來,吹走了趙浮心裡的燥意,她抬眼一看。
書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了燈。
趙浮輕輕一躍,落在了地上。
更加涼快了,慢慢的下起了雨。雨勢略大,綿密而輕微地砸在了趙浮的背上。夜行衣一下就濕了。
趙浮還未推開門,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巴。幾乎是下意識反應的,趙浮細眉一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