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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當時的反應是哈哈大笑,笑那兩個蠢貨,竟被一把沒有拉開保險的槍嚇住了。
但安琪隱隱覺得不對。
約克站得那麼遠,看不清楚還情有可原。但一個各項成績滿分,只有思想審核不過關的人,會在搏鬥中犯這種低階錯誤嗎?一個連槍套扣被開啟都能立刻反應的人,會不注意聽槍枝拉開保險的聲音嗎?
那個晚上,他們仨是按安琪的安排,在伊森大橋旁的草坪上睡的覺。
夏天無需考慮禦寒,倒是如果隨處找地方睡覺,可能被士兵盤問。
所以安琪選擇了伊森大橋這個旅遊勝地,夏季很多人會在旁邊的草坪上露營。
遊客們躺在草坪上,有的老老實實看風景,有的熱情地親吻,還有的隱於暗處,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安琪他們躺在其間,沒有絲毫違和感。
安德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些年抽菸喝酒之類的不良習慣也不少,身體不算好,躺下後很快就打起了鼾。
戴文和安琪不大睡得著。
戴文可能是覺得天都塌了,安琪是不想在生命安全沒有保障的時候睡得太死。
畢竟即便是在這個三人組中,安琪也是絕對的弱勢方,唯一能當籌碼的就是她的腦子。
但是她也並不打算高估自己的價值,因為安德魯也非泛泛之輩,她尚且不確定安德魯接近她是真的想和她合作,還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把槍。
伊森河畔霓虹影綽,是享譽世界的美景。
戴文說:「對面的建築好氣派啊。」
安琪瞄他一眼:「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
戴文問:「是什麼?」
安琪把雙手枕在腦袋底下:「是布魯塞爾大廳。」
戴文側躺過來面向她:「那又是什麼地方?」
安琪說:「是改變歷史程序的地方。以普里克為首的科學家在那裡召開了第一百八十七屆索爾維會議,在會議上,他們衝破保密協定,讓全世界加入到針對大轟擊的防禦中。」
戴文靜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好厲害啊。」
「你的高中歷史課本上也有,只是你忘了而已。」
「不是說這個厲害。」戴文看著她的側臉問,「你總是這麼冷靜的嗎?」
安琪搖頭:「我慌得要死。」
戴文說:「可你一次也沒哭過。」
安琪說:「因為我的腦子告訴我哭沒有用。」
戴文習慣性地摸口袋,然後「啊」了一聲,嘀咕道:「手機被收走了。」
「想給媽媽打電話。」戴文說,「你不想聯絡媽媽嗎?」
安琪繼續搖頭:「不想。」
「為什麼?」
「因為我的腦子告訴我找媽媽也沒用。」
其實戴文也可以借一部手機來打電話的,但這個笨蛋不記得家人的電話號碼。
於是他很快就在對家人的思念中睡著了。
安琪試圖保持清醒,但今天確實太過疲憊,她眼前的霓虹燈漸漸變得模糊。
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有什麼布制的東西突然罩到了她身上。
幾乎就是那一瞬間,安琪霎時清醒過來,手在懷裡拉開了槍的保險。
但是在她拔出槍來之前,她的手臂就被按住了。
安德魯在她耳畔小聲說:「周圍都是遊客,你在這裡掏出槍來可不好解釋。」
安琪向周圍瞥了幾眼,警惕道:「你在幹嘛?」
安德魯放開她,聳肩道:「只是想給你蓋件外套,我睡醒了。」
安琪坐了起來,戴文還在熟睡。
天色矇矇亮。
安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