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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妻喬巖為了制止他瘋狂的研究選擇了飲彈自盡,然而他卻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堅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枯竭的s星得到更多的資源,從而拯救人類、拯救s星。
或許直到現在,他依然覺得自己沒有錯,認為自己的初衷是「好的」,只是這場「拯救s星的實驗」失敗了而已。
從發明鐖武、引發新型變異的角度來看,皮克西西是安琪的仇人,她該恨之入骨。
但是從同為高智商、高情商新人類的角度來看,皮克西西又是安琪完全意義上的同類,是人海中最可能與她發生共振的另一頻率。
這是個她此生必須見一面的人——別看安琪平時一副無欲無求、吊兒郎當的樣子,對一些事情她還是挺有執唸的。
她有很多想問的問題。
她想問問皮克西西,當他看到世界現在的樣子,看到千千萬萬變異嬰兒誕生,他會不會愧疚和後悔。
她想知道在愛妻飲彈自盡、兒子自殺未遂的時候,究竟是什麼使得皮克西西繼續自己的研究,他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她想向皮克西西請教,當人有了高於一切的智商,不得不俯瞰一切的時候,究竟應該如何愛人,如何建立起一段真正親密的關係——還是說,這根本不可能,孤獨是他們永恆的歸宿。
在獲批去皮克西西研究所旁聽的前夜,安琪失眠了。
她無比期待第二天的會面,她能設想出無數種開場和對白,但她沒想到當她終於來到皮克西西研究所,得到的卻是皮克西西重病住院的訊息。
也對,皮克西西應該也七十多歲了,身體不好很正常。
這可難辦呢,像皮克西西這種社會地位的人,可不是誰想探望就能探望的。
遊學小組的返程日期暫定是9月5日,如果在那之前皮克西西沒有出院,那基本上就別想見他了。
一向笑嘻嘻的安琪這天情緒相當低落,讓羅蘭格外擔心:「你沒事吧?別緊張,研究所的前輩們人都很好的。」
「人很好?」安琪頹然哼哼,「你說那個一直板著個臉的小個子嗎?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欠了她三百萬……」
羅蘭一把把她的嘴捂上:「你小點聲,別讓她聽見了!」然後回頭看了看那個正處理儀器的小個子研究員,又道:「別看她年紀不大的樣子,好像還挺厲害的呢,之前帶我們的那個研究員見了她都畢恭畢敬的。她前陣子被派去參加希斯特生化所的研討會了,今天才回來,我也是第一次見她。我聽人說她人送外號『科研界小水豚』,就是和不同的研究學派都能妥善相處——哪怕是見解完全對立的都行……」
話到一半,那個小個子似乎已將儀器調整妥當,然後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吩咐這些化學相關專業的遊學生:「現在你們可以去籠子裡抓小鼠了,都是建模成功的變異小鼠,已經手術去除了變異部分。今天我們觀察它們在輻射光線下的生存狀況。」
安琪看著小鼠細長的尾巴問羅蘭:「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要了命了啊,安琪是真的很怕老鼠。
哪怕她自己不用上手,單是看著那小鼠把尾巴往羅蘭手腕上盤,她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個子研究員挺負責任,在實驗開始前逐一幫學生們開啟放射管——因為這是個有點危險的步驟,所以一般不會讓學生來。
羅蘭緊張兮兮地看著她一臺一臺儀器地操作過來,動作幹練,表情冷漠,讓人不得不咽著唾沫慫慫地說「謝謝姐姐」,聲音都不敢太大。
終於輪到羅蘭這裡了。
只見小個子上下撥弄了幾個鍵,然後「咔吧」掰了一下放射管,確認小燈亮了之後就抬抬手道:「可以開始實驗了。」
羅蘭作為西半球人,其實比起「謝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