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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一聽這話,心底裡莫名地愈加煩躁:「太醫呢?怎麼不叫太醫?」語氣裡的焦急和關切讓枳畫和富察昭婉齊齊一怔。
「人呢?」
枳畫被眼前焦急到失了身份的皇帝嚇到了,直到皇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才緩過神,有些結巴的說:「在…在後廂房。」
弘曆大手掀開簾子便朝著後廂房的方向去了,枳畫不懂皇帝為何竟然這般重視顧薌,跟在娘娘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皇上為誰這樣著急上火過,有些心慌地沖皇后娘娘問道:「娘娘…皇上為何這般對顧薌?」
不料富察昭婉竟然像是並不吃驚似的,依然柔柔的笑著寬慰枳畫:「沒事,我們也去看看顧薌。」
劉院判今天第二次進了長春仙館的院子,腳步匆匆到了屋內卻瞧見皇帝皇后都站在屋裡,腿腳一軟直直地跪在地上打千。弘曆瞪了人一眼沒好氣地叫人快點過來問診,瞧著顧薌的臉色青白,臉頰卻泛著病態的紅,自己也不懂為什麼因為一個根本談不上熟悉的人如此著急,看著她沉重的呼吸心裡悶的透不過氣。
富察昭婉在一旁看著弘曆失態的模樣,心底裡暗暗吃驚,陪伴數十載,弘曆是一個出色的皇帝。他遇事沉著穩重,從來不曾在旁人面前透出這樣的關切,自己知道弘曆在乎顧薌,卻不想能到如此地步。
「皇上,姑娘應該是今日落水著了風寒,微臣現在便開方子取藥,煎藥服下休息一日便能有起色。今夜發熱嚴重,可以讓人用濕巾擦拭額頭降溫。」
弘曆心裡煩悶,壓根不理跪在地的劉院判,還是富察昭婉招呼著跟著院判去外間開方子,將人都招走只留下了皇帝一人。
第25章 幼時夢境
貳拾伍
顧薌如今所處的後廂房暗間正是她在長春仙館的住所,簡潔乾淨,木桌上的銅製小香爐縷縷青煙,飄逸煙霧中還伴著絲絲玉蘭的馥郁清香,這個味道弘曆在她身上也曾聞到過。
屋裡只剩兩個人,看見眼前人沉重的呼吸漸漸平緩,他也才靜下心找回思緒。弘曆等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剛才嚴重失了態,沉下氣出神地望著裊裊白煙回想剛才的種種不免心驚。
自幼時他便被身邊所有人給予厚望,皇瑪法破例的褒獎,皇考近乎苛刻的要求都時刻在警示他,作為皇子便註定要無情。皇瑪法坐在御椅上抱著他時在他耳邊輕嘆的那句「註定孤家寡人。」也在他百般磨礪的長大過程中全然領會甚至做得更甚。他是大清皇帝,這天下社稷之主,他這一路來的半生從未動過情,親身不知情滋味才會那樣無畏地為成全一對有情人不惜頂撞皇考,下場卻是讓人陰陽兩隔,死別無期。
可是自從茹古涵今偶然見她第一面,就像小時偷偷翻來的戲本子寫的那個詞一般:命運。從見她開始,一切事情都不在預料之中,他告訴過自己不能再接近她,這樣會害了她,可是當聽到她暈倒時行為舉止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急紅了眼,心中刺痛卻又不知緣由,所有的行動都像是下意識一般:衝到她身邊,只想確定她的安全,旁人的言語全然聽不見。直到現在才心靜下來回了神。
弘曆討厭不受控的感覺,他掌管天下萬物,如今卻因為女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緒。其中的隱情像被霧隱蔽,其中的緣由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就在眼前卻抓不住看不清。
已經入了夜,月上中天,月光柔柔的透過紙窗正正好映在木凳上的弘曆的側臉,融進眼底那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中,轉身掀簾離去。
顧薌眼前一黑便沉沉墜入夢境,一個她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細雪紛紛,天空給人一種覺覺難醒的惺忪感,紫禁城的金瓦紅牆掩在皚皚白雪之中添了幾分蕭索。小姑娘穿了身桃紅夾棉冬襖裙又裹了身乳白色雕繡團花斗篷,腳下踩著小鹿皮靴在雪地裡興奮地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