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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索性都翻起身,面對面坐著。
「我啊,想事情。你呢,是在想心上人吧!」
似乎是被說中心事,顧薌能看見她月光下泛起紅的臉頰。
「你為什麼喜歡富察侍衛呢?」
枳畫的表情柔和,整個人在討論心上人時的狀態與平時截然不同。
「真的那麼明顯嗎?」
「嗯,你就差寫到臉上了。」
「長春宮上上下下長眼睛的都知道了,只有他不知道。」
枳畫臉上布滿了失落,似乎滿是迷茫,繼續開口道。
「究竟是他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
顧薌對於感情也可以說是沒什麼經驗,情情愛愛間的糾葛於她來說是門大學問。看著眼前枳畫的模樣,顧薌的心裡悶悶堵著,不久前那一攬腰,鼻尖似乎還能嗅到他身上龍涎香的氣息,指尖似乎還有他暗黃色裌袍的觸感。
「你有對他說過嗎?」
「我怎敢吶…」枳畫的語氣中是掩不住的失落,「他是主子,我是奴才,這道關係就註定成了我們二人間的鴻溝。他是富察家的嫡子,如今雖說是御前侍衛,可皇上對他的重視眾人都看在眼裡,明在心裡。富察侍衛未來定將成為前朝重臣,而我又怎能配得上如此光芒萬丈的他呢。」
枳畫眉眼中的悲快要溢位眼眶,顧薌也知道她的無奈正是這個時代的特徵,家族門第、主僕之分似乎都讓人無能為力。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情一個字。」
枳畫聽見顧薌的話慢慢抬起頭,仔細聽著等待後文。
「我相信這世間會有真情,這份情無關身份地位,也不懼流言蜚語,只要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真的,最珍貴的,就是在風雨中兩個人彼此緊緊相扣的手。就像你一樣,縱使身邊人私語誹議,就算身份地位懸殊,可當你看見富察侍衛那一刻起,滿心滿眼都是他一人。」
顧薌輕輕握住枳畫的手「所以,不要輕易的放棄感情。」
枳畫聽著顧薌的話,心底慢慢滲出一股力量,方才眼中的悲傷也沖淡了些,嘴角掛起一抹微笑。她抬頭看著靜靜地靠在窗邊的顧薌,夜間的微風透過窗的縫隙竄進,微微吹起她額角鬢間的碎發,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裁剪出她小巧精緻的側顏。枳畫總覺得看不懂她,雖然在一起相處了數月,也算了解她的性格,但她卻常常覺得顧薌頭腦中的想法點子古怪的很,淨語出驚人說些胡話。
「那你呢?就沒有心儀的物件嗎?我可是記得上回你在園子裡說過只要成熟穩重的人。」
顧薌一時也沒想起自己說過這話,仔細回憶才記起是在圓明園第一回見到富察傅恆的時候,那時看出了枳畫這丫頭的心思,爭論時才說起這事。
「我哪兒有什麼心上人,我只希望在宮中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你難不成還想著一直留在宮裡?哪兒有女子不嫁人的啊!你若自己沒尋到良人,等期滿放出宮去,只怕年紀一大家裡人就隨便把你許了什麼人家了!如今娘娘疼你,你若有鍾情的人,娘娘自會去替你說項,總要好過嫁給自己都沒見過的人好吧!」
枳畫聽了顧薌的話驚的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什麼叫女子必須嫁人了?我就不想嫁人,我只想以後長長久久地陪在娘娘身邊侍奉她,等娘娘有了皇子我就侍奉小阿哥小格格,沒什麼不好的。」
這席話聽完,枳畫的表情像是見到鬼似的,神情驚慌失色。
「那你真的連喜歡的人都沒有嗎?」
枳畫跟著追問,顧薌腦中竟不受控制地浮現那日身著朝服坐在她身側,毫無保留的在她面前卸下防備流露脆弱的人。
良久的沉寂。
「喜歡……我不屬於這裡,註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