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簪為碑不解仙人情(第1/2 頁)
夭七七自院中摘了一朵花交於柏言:“我們人間有句話所謂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為了紀念逝去的親人都會為其建一塚墓,不若便在這兒院中為她建一座花塚,想來這片野生的花田也是你為她修整的吧。”
柏言接過那朵花,便自院中雙手扒開花叢,一點一點將泥土挖開。
隨即雙指併攏順著肩頭的髮絲一滑,截了一綹髮絲放入裡面:“今後,便留它陪你吧。”
說著雙手將土掩埋成堆,並擷了幾朵花放在上面。
片刻他取下自己的髮簪,默然看了一眼,指尖縈上一縷螢火蟲光亮般的淡青色。順著髮簪的簪身寫寫畫畫了片刻,未幾“蝶雙”兩字赫然出現,其後豎直的插入那花塚之中。
以簪為碑,夭七七看著柏言此番所作所為心肝不免顫動一回。
華柔,榕楓進屋尋了一圈,桌裡、桌外、榻上、榻下甚至枕頭下,房樑上都翻找了一圈,除卻一盞油燈之外不見任何“燈”的蹤跡。
幽白那一向如家常便飯淡漠的表情如今立在那兒冷眼旁觀倒是讓人見怪不怪了。
少則,那清雅素華的莫乾竟也少有的不動聲色,表面無華的扇著他那把雕刻著騰雲霞錦紋的白玉摺扇。
尋找未果之時幽白睨了眼眸,望了望有些沉鬱的天倏忽道:“忌出行,失物不可返,看來今日是找不到了。”
莫乾挑了一挑眉眼:“聽聞這人間有算命先生一說,不若算算那要尋之物究竟到了何處去了。”
“我想不必算了”,柏言拭去手上的塵土,捏了捏凌亂的鬢角,仍掩飾不住那眼角餘下的一抹傷痛。
“應是被什麼人捷足先登了……”說著柏言的手攥成拳,手背上青色的筋脈微微凸起。蝶雙只是一微不足道的小妖,能與何人有何仇怨,想必那人是衝著芫蕪燈而來,說到底是我害了她。
“柏言……”華柔叫了一聲,未有回應。
“柏言……”榕楓在他面前伸手打了個響指,“你小子還好吧。”柏言這才反應過來,切切的回了一句:“還好。”
夭七七見著柏言的神色仍舊鬱鬱寡歡了些,再加上多少了解到他性子有些執拗的遺傳基因在,欲上前安慰他幾句。
不想今日確實是不宜出門了些,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腳,整個人向前撲去,可嘆此地空曠了些連個扶手的東西也沒有,定會吧唧一聲拍到地上然後摔一臉的狗啃泥。
眼見的夭七七觸地,反彈應該是反彈不了。
幽白手掌泛起白色的磷光包圍了夭七七整個身體,怎奈那手掌向後一拉,眨眼間夭七七整個人便栽倒在幽白的臂彎之中。
她眨著眼睛,瞳孔裡映出那張冷峻卻鬼斧神工鍛造般的臉。
陡然間幽白湊近夭七七那抹上一層緋紅的臉頰,近的似乎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夭七七一剎心砰砰砰加速,只覺臉頰熱熱的發燙。
緊閉上的眼眸想睜開卻又不敢睜開,緊抿在一起的唇瓣隨著身體的僵硬也一併僵硬上了三分。
僵硬過後,腦中倒是清明瞭幾分,可始終不見幽白有何動作,是以夭七七便半眯著慢慢睜開一隻眼睛瞧個究竟。
幽白玩味兒的看著還躺在懷中的夭七七,朝著跑過來剛想張嘴吐話的皎月遞去一記眼神。皎月被這眼風一震,豁然伸手捂上了張圓的嘴巴。
夭七七自半眯著的眼縫中看到幽白那副半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臉蹭一下直起身來,卻見周遭景緻物換星移,這是?
夭七七被駭了一跳,蹭一下退了兩步逡巡了周遭一番方才確定僅僅這須臾的功夫便返回了拓蒼山。
任上蒼流雲卷舒,人間四季變換都不若這等傢伙物換星瞬移的本事。
皎月看了夭七七一眼輕一笑轉身湊到幽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