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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玥道:「走了。」說著她吩咐紅菱去打水給梁冠璟洗漱,坐到床沿上,她問,「你在營房裡內急的時候可怎麼辦?那裡的茅廁都是統間吧?」
「忍著!」梁冠璟一臉苦相,「議事廳那邊有個茅廁是配給長官用的,旭哥兒打掃得乾淨整潔,不過也要防著別的千戶和百戶不小心誤闖進來。有一次我在裡面,撞上另一個內急的千戶,那真是……」
蘇銘玥充滿同情地看著她。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有軍中好男風的看中了這一處風水寶地,有一次我在裡面,被逼著聽了個全場。」梁冠璟捂臉。
蘇銘玥抱著肚子,笑得要打跌。
第二日採蓮帶了個奶媽子過來,姓崔,這還是沈二孃多番打聽求託,才找到了此人。那崔媽媽此番是第三胎了,丈夫在嵩城的打鐵鋪裡當燒火師傅,前面兩個兒子現由婆母帶著,此番生的是個虎頭虎腦的女娃兒,健康可愛,蘇銘玥看了很是喜歡,便給了定銀,留下了崔媽媽,只待生產後,崔媽媽便帶著女兒搬來董家住著。這崔媽媽拿了定銀,提了一籃子雞蛋千恩萬謝地先回家去了。
蘇銘玥由憐香扶著,早晚出門散步,只盼著到了日子順利生產。
這一日送走了崔媽媽,蘇銘玥換上一身夏日齊胸襦裙,和憐香戴上斗笠,放下面紗,出門散步去,走了沒幾步,蘇銘玥把面紗掀起扣在帽簷,嘆了口氣,「女子出門一定要戴面紗嗎?我瞧這北地的女子便沒有這麼講究,你也沒戴面紗啊。」
憐香訝然,「我以為你戴面紗只是怕日頭毒,曬傷了你的花容月貌。」
蘇銘玥想了想,「算了,還是戴著吧,日頭的確是毒,下回出來散步打傘就好,這斗笠戴著終是覺得悶著難受。」
又走了幾步,蘇銘玥道:「你不怕這日頭嗎?」
憐香笑道:「我有這斗笠遮著就夠了,橫豎也是黑皮黑肉,好看不到哪裡去。」
「瞎說!」蘇銘玥道,「一白遮百醜,我曬黑了就不能看。你才是真絕色,女子若是黑了還俏皮可愛,那才是真好看的。」
憐香道:「小嘴兒真甜,難怪六爺對你死心塌地的。」
蘇銘玥聽了心裡十分受用,覺得憐香那張嘴也是抹了蜜的。
正說著,沒提防有人竟擋在了跟前,憐香也是沒注意,因得對方氣息平和,毫無半點殺氣。那人撩開斗笠下的面紗,不是別人,竟是那春福裡的花魁娘子,千山雪。
窯子裡的花魁娘子輕易是不出來以真面目示人的,比之京城官宦人家的閨閣小姐還要神秘,眼下這位千山雪卻是一身白衣白紗加上白色錦緞面的繡花傘,那通身的白簡直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她身邊的丫鬟倒是一身嫩綠夏衫,看著還不諳世事。
千山雪道了萬福,說話聲音輕輕柔柔卻是不帶溫度,「蘇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銘玥不知怎的,腦海中儘是她昨夜被壓在視窗的樣子,還是憐香代她回拒了,「我家夫人臨盆在即,不宜隨行,免得勞累,還望姑娘海涵。」
千山雪上下打量蘇銘玥,那身青綠色齊胸襦裙使她並不顯懷,望之不過二八芳華的少女。「我有馬車接送。」千山雪說著便向街對面招手,那趕馬的車夫便驅車過來了,看來早有準備。
憐香遞了個眼色,示意蘇銘玥不要涉險。
「聽說你家相公到春福裡來找一個人?」千山雪道。
蘇銘玥抵禦著誘惑,冷然道:「原也與我家相公無關,跟我更沒有幹係。」
「他是邊關守將,營裡死傷兄弟跟他沒有幹係?蒙古人的細作自由出入雁門關,跟他沒有幹係?」千山雪步步緊逼。
蘇銘玥道:「那你可以去找他,何必來找我?」
千山雪向著街道四周警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