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3 頁)

二人沒坐多久，就回了京郊大營‐‐高延投降一事，還有許多重要的細節需要商議。

韋長歡內心，也並不想回府，不過既然倪豐化說她可以下床走動了，她自是再躺不住了，這許多日，她人都要發黴了。

只是她一個女子，在寺院裡隨意走動，引人注目不說，也不合佛門清靜之地的規矩，於是她拐了個彎，沿著之前倪豐秀帶她走過的那條路，往後山去了。

三月的天氣已不那麼冷了，風和日麗的，後山樹木青翠，花草鮮美，山間流水潺潺，鳥鳴聲聲，鼻尖偶爾飄過幽香陣陣。

&ldo;出來怎麼不多穿一點。&rdo;話音剛落，肩頭已落了一件淡緋色披風，抬頭一看，正是倪豐秀。

他正細心地替她將結繫上，低頭斂目的模樣，有石的冷硬，又有玉的潤澤。

韋長歡輕輕後退幾步，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ldo;你怎麼在這。&rdo;

&ldo;怎麼，你能出來，我就不能出來透透氣？&rdo;

&ldo;我爹跟師弟忙的腳不沾地，你到這般空閒。&rdo;

&ldo;我受傷了，需要好好休養。&rdo;

&ldo;你不是說，只是皮肉傷嗎？&rdo;

&ldo;是啊，是皮肉傷，&rdo;倪豐秀道：&ldo;只是，那刀距我心臟不過半寸，取出來的時候，動了些許筋骨。&rdo;

韋長歡心中一緊，微微睜了眼睛小心地問他：&ldo;那你現在，好些了嗎？&rdo;

&ldo;好，&rdo;倪豐秀答道：&ldo;也不好。&rdo;

&ldo;你這是……何意？&rdo;她馬上瞥開了目光，不敢與他視線交匯。

倪豐秀上前兩步靠近她：&ldo;我何意，你不明白？&rdo;

她又後退兩步，倪豐秀再進兩步，二人便一直你進，我退，我退，你進。

&ldo;啊‐‐&rdo;約莫退了六七步光景，韋長歡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後仰去，馬上要跌倒，而身後已是溪流，這一跌倒，身上會弄濕不說，剛好好養了幾天的傷口，怕又要裂開了。

倪豐秀忙伸手拉了她，&ldo;嘶‐‐&rdo;不料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不但沒將韋長歡拉住，反而也隨她一塊往下，情急之中，他身子微微一側，借著最後的力氣將韋長歡往上一拽，將自己墊在了下面。

溪水很淺，遠遠看去，如同蓋在石頭上的純色琉璃，倪豐秀與韋長歡這這重重一摔，沒濺起多少水花，全磕在石頭上了。

韋長歡聽了見耳邊那聲清清楚楚的悶哼聲，目光掃向他胸口，有一片濡濕，在那猩紅的袍子上，不知是水，還是血，直到她餘光瞥見了，他身下水流間的幾縷紅絲。

她慌忙爬起來，用力想將他拉起：&ldo;倪豐秀，你沒事吧，倪豐秀！&rdo;

他怕她扯了背上的傷口，立刻直起腰，但仍坐在溪流裡，他掩著嘴咳了幾聲：&ldo;沒事。&rdo;

&ldo;我扶你起來。&rdo;韋長歡蹲下，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一扛。

倪豐秀卻將胳膊收了回來，道：&ldo;你先站起來，拉我一把就行。&rdo;

韋長歡蹲著不動，賭氣似的瞪著他。

&ldo;我可不想再摔一跤。&rdo;他半帶調侃，半帶無奈道。

她這才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朝他伸出了手。

&ldo;左手。&rdo;他不容商量道。

韋長歡瞪了他一眼，只得又換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