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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者我可以把它完全刪除,徹底完成開始的行動。不管哪一種選擇,我都得做點兒什麼,不能幹坐在這裡。
徹底刪除,我想這麼做,我需要這麼做。我最開始這麼做就是有原因的‐‐保護馬特,保護我的家庭。我瞥了一眼身後,沒有人。然後我點選主動模式按鈕,移動游標,點選刪除,馬上又調回被動模式。
檔案消失了,我盯著空空如也的回收站,絞盡腦汁地回想自己對已刪除檔案所掌握的一切資訊。資料夾還在那裡,在某個地方,資料恢復軟體可以取回。我需要某種東西覆蓋它,比如‐‐
&ldo;叮&rdo;一聲,我的螢幕中央蹦出一個小小的白色對話方塊。這就是預示著我被逮到了。我完全被恐懼支配了。但是出現在對話方塊裡的卻是彼得的臉,上面有他敲的幾個字:來我這兒。
我放鬆了下來,只不過是彼得,我都忘了之前要求和他單獨聊聊。我關上對話方塊,鎖上電腦,雙手還在顫抖。然後走向他的辦公室。
我要怎麼說?我又在腦中回想了剛才的對話:我有些話要對你講。私下裡。噢,這可糟了,我到底該說什麼呢?
他辦公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我能看到他坐在電腦旁,背對著我。我輕快地敲了一下門,他轉過椅子,面向我說:&ldo;進來。&rdo;
我推開門,他的辦公室很小‐‐所有的辦公室都這樣‐‐只有和我一樣的灰色辦公桌和標準元件,還有一張小圓桌,上面堆滿了成堆的檔案。我坐到圓桌旁的一張椅子裡。
他兩腿交叉,越過眼鏡的頂部打量著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開口。我感覺口乾舌燥,難道不應該在進來之前就想好說什麼嗎?我絞盡腦汁,人們和上司會在私下裡說什麼?
&ldo;出什麼事了?&rdo;他終於開口問道。
我感覺到自己本應說的話就在嘴邊,那句整個早上都在我腦中盤桓的話‐‐&ldo;我發現了一張我丈夫的照片&rdo;‐‐但是現在即使我能說出口,也已經太晚了。
我看著牆上的地圖,幾張俄羅斯的大地圖:政治地圖、公路地圖、地形圖。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大的一張上面,國家的行政區劃圖。我的注意力落到烏克蘭和哈薩克之間的一小片土地上,伏爾加格勒。
&ldo;是我的家庭問題。&rdo;我說。我只能勉強看清地圖上的字,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我根本沒有計劃。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ldo;噢,薇薇安,&rdo;他看向我的時候,滿眼的關切和同情,&ldo;我理解。&rdo;
我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的話,等緩過神來,愧疚之情已席捲全身。我看著他身後那張辦公桌上的相框,裡面全都是同一個女人。一張泛黃的照片裡她穿著白色的蕾絲裙子;一張偷拍,是她開啟禮物時的照片,蓬鬆的羊毛衫、蓬鬆的頭髮,一臉的喜悅;一張是近段時間的照片,她和彼得在一起,身後是群山,兩個人都很愜意、輕鬆、幸福。
我嚥了一口口水,又看向彼得。&ldo;她怎麼樣了?凱薩琳還好嗎?&rdo;
他看向別處。凱薩琳得了乳腺癌,第三階段,去年確診。我還記得他告訴我們這個訊息的那一天,我們正在會議室開團隊會,看著彼得,信仰禁慾主義的彼得因精神崩潰而無法自抑地哭泣,我們都不知所措地沉默了。
不久之後她參加了一項臨床試驗,彼得一直沒有多講,但是看來她應該是在和病魔鬥爭。幾周之前,他離開了幾天‐‐完全不像他‐‐最後回來上班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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