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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林秋水的耳朵裡，倒像是剛起床雅嗓未全開，還帶著某種慵懶的醍醐味兒：&ldo;恩…這可是林小姐第一次主動和我聯絡呵。&rdo;林秋水開門見山：&ldo;鄭先生打擾了，從今天起按一週算，我每天給您打一個電話兒來問問進展成吧，不耽誤您時間，每天最多三分鐘。&rdo;

鄭之言那邊兒聽了兩秒鐘，均勻的呼吸聲變得有點急促。不一會兒他帶了點兒笑說：&ldo;林小姐主動邀約實屬難得，不勞您大駕了，這些東西的資料每天會給您按時發過去的。&rdo;說起來林秋水臭毛病又犯了，一有大事兒就想寫報導。這次事件對她來說，同樣刺激了她作為記者敏感的原始屬性。她始終認為，鄭之言的所作所為才是可以拿到的第一手資料。她正想怎麼跟鄭之言溝通，想從中獲取些資訊，鄭之言便截住了她：&ldo;林小姐要是賞臉，咱們週三綠島飯店見，離林小姐家裡一百步遠。&rdo;說完便掛了。

林秋水自己想了兩秒，不覺啞然失笑。她覺得鄭之言和郎徹的不同之處，僅僅是因為鄭之言看起來更帶著些斯文的書生氣，也許曾經也有過白襯衫罩身的乾淨時刻，這讓她想起了在大學時候，曾經有過模糊情感的那位俊秀男教師，也因為他的身上帶有很多生意人沒有的少年感。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郎徹的女朋友有多少個他自己沒數過，鄭之言卻連飯店離她的家裡多少步都數出來了。一個精通於計算距離的男人，基本上可以說他的天真早伴隨著強大的數學公式餵狗了。說不定，鄭之言這種看上去總是漫不經心的人，卻是最可怕的。

第一天的時候，林秋水沒在意，她拿出了手機，漫不經心的滑了滑螢幕，看到共享主頁上聲討她的留言贊數升頂了，然後她的公眾號開始別各種大v 號圈入。林秋水哼笑一聲兒，暗暗想著，鄭之言是不是真有這種能耐，別是他吹牛吹出來的。

她看著將自拍照作頭像的可愛少女們，在她的共享下面一致扒皮：&ldo;這女人將近三十年沒談多戀愛，怪不得她不知道蘇可的苦！&rdo;&ldo;一個文化記者，瞎摻和別人家的事兒！現在的女記者，和&l;雞&r;一個德行！&rdo;更有一些適齡男青年，氣憤的好像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一樣：&ldo;這種女人，怪不得沒人要呢！怪不得是&l;雞者&r;。一看就知道，結婚了也是個潘金蓮兒！&rdo;林秋水就是脾氣再好也要火冒三丈了，畢竟她以後說不準還要嫁人，她還沒有和十億網友對著幹的能耐。她刷了一天，看到鄭之言沒有絲毫進展，猶豫再三去了個電話。

鄭之言正在這邊兒刷著共享，同樣在計算林秋水什麼時候打電話過來。在鄭之言從小接受的教育中，什麼都會發生變化，唯有數字不會變化。你翻越個太平洋去華爾街談生意，說太多的廢話沒什麼用處，只要將明晃晃的數字和美元放在談判桌上就可以。不過美元是實物，資本是虛擬金錢，無論是按照面值或者是任何計算屬性，總不會違反數字的規律。

至於在中國，雖然有人情加成，但是加成了之後就共享利益集團，說到底，能用數字解決的，談感情傷人。

但是鄭之言又有點兒不同，他受到的教育很雜亂，乃至於他對教育本身也產生了疑問。他遵循的不是傳統的東方教育或者是西式教育，是他鄭之言自己的&ldo;道&rdo;。他這個&ldo;道&rdo;，不是老子口中那種&ldo;玄而又玄&rdo;的法門，也不是克萊因瓶或者莫比烏斯帶這種抽象的原理。在鄭之言看來，這個世界有他自己的法則，上帝在創造世界的時候加了一點兒感情，就是用來給人揮霍的，記得那部矇昧的愛情電影怎麼說的來著：&l;感情，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致命的□□。&r;除此之外，每個人都在按照既定的法則，扮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