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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的話語言猶在耳，穆玄英閉了閉眼，捂住心口，總覺得有什麼空落落的。

“玄英，我總覺得，莫雨會出事。”

“可人姐你怎麼知道？”

那時的可人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很不可置信，隨後便釋懷的笑了笑，“就當我瞎說的吧。”

怎麼可能是瞎說……

穆玄英摸著自己的尾指，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睜開眼睛，靠著月色和自己良好的夜視能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在來這之前，可人也對他說了幾句話，大概的內容都是有關莫雨的。

最後還補了一句，“玄英，你……萬事小心。”

靜謐的林子裡，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穆玄英的耳朵，他突然站住了，輕輕的按開了通訊器。裡面傳出可人的聲音，“玄英，出了什麼事？”

“雨哥他……”

“犯病了？”

“嗯……”

可人急匆匆道：“碰上了別和他硬拼，我現在過去。”

影似乎還帶著睡意，打了個哈欠問道：“隊長，你們那的磁場根本不會誘發莫隊的舊病，他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穆玄英回憶了一下，當時莫雨不對勁是從上了半山腰開始，似乎在隱忍什麼。吃了晚飯後就在給小陸解答一些問題，直到停電。等等，停電……

“早前下了場大雨，房子這裡的電線短路停電了，停電之後雨哥就不說話了，他不像是怕黑的人，我才覺得不對勁，他就推開門走了。”

因為兩位隊長的原因，兩個戰隊早已經心照不宣的互通了通訊，浩氣盟的資訊惡人谷這邊也聽得到。煙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唔，小米已經到了，她會照顧那幾個小鬼。不過隊長的病已經很久沒犯了，他長大之後犯病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對了，穆隊，你有看到隊長的眼睛有什麼異常嗎？”

穆玄英正想回答卻頓了頓，他緩緩的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紅色的……”

“什麼紅色的？”影疑惑。

“眼睛……”

“臥槽？全紅了？尼瑪喲，老大老大！不得了要出人命了！SOS救駕來人啊！”

穆玄英關了通訊，不顧那邊的人如何的兵荒馬亂，他只知道，離自己五步遠悄無聲息出現的莫雨，渾身都充滿了殺意，手裡那把自己最喜歡的遠射程狙擊S型號手槍正對準自己的腦袋。

在槍械庫登記時他們互相換了對方鍾愛的型號，現在那把他極力推薦的槍型的槍口對著自己，黑洞洞槍口裡隨時能散出致命的子彈。穆玄英維持著一隻手按在腰間一隻手放在耳邊的動作，輕輕的開口：“雨哥？”

莫雨歪了歪腦袋涉嫌賣萌，似乎有些困惑。穆玄英的一聲“雨哥”讓他頭有些疼，微微退後幾步，不滿的瞪了穆玄英一眼。

穆玄英第一次有手足無措的感覺，如果是以前，他不會懷疑自己能不能打得過莫雨。但是現在……莫雨悄無聲息就出現在不遠的地方，連舉槍的聲音自己都沒聽見。果然覺醒與未覺醒，差距如此之大麼。

就在穆玄英發愣時，驚覺莫雨已經到了他的身前，用沒握槍的那隻手的食指抵著他的額頭。發燙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他額頭的面板，似乎還調皮的點了點。

“雨哥？”

兩個人靠的極近，近到穆玄英能看見莫雨嘴角細細的紋路，“雨哥，我是毛毛。”

莫雨頓了頓，瞳孔已經變得血紅，裡頭還有陌生的流光。穆玄英與他四目相對後，差點就迷失在那片血色裡，整個世界突然變得荒蕪。莫雨的手指從額頭劃到高挺的鼻樑，接著是嘴唇。

然後緩緩低下頭，輕輕的碰了碰。

穆玄英一個激靈，大眼睛寫滿了驚嚇，和清明。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