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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選單給我。&rdo;沈宸被她打敗了，放棄徵求她的意見，按照她的口味點了兩份菲力牛排，不辣，十分熟，然後把選單還給服務生，對她說：&ldo;我現在付款。&rdo;

&ldo;好的，請跟我來。&rdo;服務生記下後，點點頭。

沈宸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

冬露：&ldo;……&rdo;

他竟然點了250的套餐！

二！百！五！

沈宸付完帳回來，就看到冬露悶悶不樂地坐著，滿臉寫著不高興。

&ldo;這餐飯多少錢？&rdo;她問。

&ldo;250啊。&rdo;沈宸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長腿一跨，坐在了她對面。

冬露看著他，&ldo;你還挺有自知之明。&rdo;

&ldo;呦，你還真生氣了？&rdo;

沈宸挑眉，小姑娘氣呼呼地瞪著自己，就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他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順毛，&ldo;小朋友，不用為我省錢，你安心的吃就好。&rdo;

冬露拍開他的手，&ldo;你是不是有病？&rdo;

她壓低聲音，&ldo;現在是打臉充胖子的時候嗎？阿姨還躺在醫院裡呢！&rdo;

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淡定？

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麼。

&ldo;我媽不是有錢就能治好的。&rdo;沈宸笑得雲淡風輕，斜靠在沙發上，姿態閒散。

&ldo;可沒錢就更治不好了……&rdo;

冬露皺了皺眉，&ldo;還是說，你想接受你爸的錢？&rdo;

想要救沈母，似乎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沈宸沒回答，目光望向窗外，天色已黑，霓虹燈的光五彩斑斕，將城市點亮。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不著邊際地問：&ldo;你覺得是尊嚴重要，還是生命重要？&rdo;

&ldo;沒有尊嚴地活著，還是有尊嚴地死去，哪個比較好？&rdo;

冬露一愣，琢磨他這句話的意思。

是在猶豫接不接受他爸的幫助嗎？

&ldo;我會選尊嚴。&rdo;

冬露如實答道，設身處地，如果她是沈母，要她接受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的幫助，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沈宸垂眼輕笑，&ldo;果然是你的風格。&rdo;

冬露不置可否，&ldo;那你呢？&rdo;

沈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了以前的事：&ldo;你知道嗎，這兩年來，我媽自殺過無數次。&rdo;

冬露一愣，靜靜看著他沒說話。

&ldo;只不過每一次，都被我或外婆發現，然後失敗了。&rdo;

沈宸口吻平淡，閒閒把玩著桌上的水杯，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ldo;漸凍人在沒發病之前，和正常人沒兩樣，能跑能跳，能說能笑，可是發病後，你的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rdo;

沈宸至今還記得沈母發病那一天，是他讀高一的時候，13歲。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相親認識的，婚後感情一直很好，沈剛振做著小本生意，家境還算闊綽，沈母則在家中相夫教子，是典型的家庭主婦。

生活平凡而幸福，唯一不算平凡的，大概只有他這個一歲就會算數，小學就去參加心算比賽，還上過電視的兒子了吧。

親戚鄰居總是對父母說你們生了個天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父母臉上常年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