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何氏沒有說話,但眼圈已然紅了,身子微微顫動,像是欲哭而不敢哭。秦懷德越發心疼,摟著懷裡的人坐在床邊,柔聲勸道:「芝蘭,你瞧瞧,你這幅模樣,豈不是讓我心疼。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的好。府裡的事是你辛苦,蘇媚那你也一向寬和相待。今天的事,是月兒錯了,我不會怪罪你。芝蘭,你別哭。」
見哄好了秦懷德,何芝蘭徹底放下心來,將手搭在丈夫的胸口上,語氣酸澀道:「你不知道,今日你奪門而去,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再不要芝蘭了。」
秦懷德哄著懷裡的人,搖搖頭道:「我不要你,又上哪裡去找你這麼好的夫人。你放心,那位榮姨娘我不要了,我定然不要了。」
這邊秦懷德一味拒絕,可何氏卻已經打定主意要坐實賢名兒。如今秦懷德已是堂堂從一品官,不比當初只是六品小卒,身邊若只有一個蘇姨娘難免說不過去。既然那榮兒丫鬟有福氣,她索性也大方一回,反正知根知底,總比外頭討來的好一些。
自然,何氏的心裡是不痛快極了,像是倒了七八十個醋罈子一樣,可那又能如何,為了留住秦懷德的心,為了一個正室夫人的賢名,難道她真能休了那榮姨娘?
何氏咬碎銀牙往肚裡咽,一邊暗罵秦瑾瑤的狠毒,一邊哄著丈夫往榮姨娘的屋裡去。秦懷德見她如此大方,心裡也寬慰不已,推了幾番竟也應了。
如此當晚,秦懷德便住在了榮姨娘的屋裡。而榮姨娘年輕可人,模樣又精緻討喜,一夜竟哄得秦懷德愛憐不已。
哪有男人不愛新?
而那何氏,則讓宋媽媽站在連廊處盯了半宿榮姨娘的屋子,聽說早早熄了燈,心裡越發酸澀不已,連連摔了屋裡的四五個官窯瓷杯。
「你說說,我不過就是免了她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她至於麼,至於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啊,如今有這麼個孽障在府裡,我平白添了多少堵。幸虧那吳雁兒死得早,要不然這母女倆聯起手來,簡直成了禍害。」
「夫人可小聲些吧,若是讓老爺聽見,咱們平日那些功夫都白做了。」宋媽媽替何氏理著後背,心疼說道。
「不如,我索性豁出名聲,把這個賤人攆回靈州去!」何氏忽然發了狠。
「萬萬不成。」宋媽媽連連擺手。「您今日也瞧見了,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公主在皇室地位大不如前,老爺卻節節登高,您怎能不給老爺面子?當初找到秦瑾瑤的時候,公主就曾囑咐過你,不要跟人家過不去,也不要指望當親母女相處,相安無事便罷了。恕老奴多嘴,您何必招惹她,當初的事畢竟是您……」
被何氏狠狠瞪了一眼,宋媽媽立刻往自己的臉上輕輕扇了一個耳光,語氣更加懇切道:「夫人,老奴是看著您長大的,不會出賣您。可您聽老奴一句勸,不要與那秦瑾瑤計較了,更千萬別提攆走人家的話。且不說那一回的宴席,秦瑾瑤已經在禹州露了臉,只說大人這,您就過不去這一關。您心裡多在意大人吶,是不是?」
何氏無法再反駁,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漲又疼。連日的勞累氣惱,再加上這一夜的失眠,終究讓她第二日便病倒了。
如此,更是給了榮姨娘機會,接連三日侍候在秦懷德跟前,府裡一時竟也風平浪靜。
直到第四日,榮姨娘才來找秦瑾瑤說話。可彼時秦瑾瑤已出府辦事,她只好留下話來,說是要秦瑾瑤晚上不要早睡,等她一處說話。
第12章
秦瑾瑤選了正午陽光最毒辣的時候前去凌月閣。因為這會人少又安靜,更能與掌櫃好好說話。小桃特意給她選了碧影紗的帷帽,倒也不至於汗津津的。
瞧著一身天藍錦緞的衣裳進了門,那賣書的小廝便笑臉相迎的走上前來。「姑娘要買什麼書?咱們家的書可是滿禹州里最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