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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沒有衝動,沒有顛覆形象。
去殺手閣的路上,她察覺有人在暗處跟著她。
不等她有動作,那人先走到她面前。
是個小道士,手裡抱著一壇酒。
小道士開門見山:「易姐,這是沉庵道長之前釀的果酒。今日道觀裡鏟雪平地,在桃樹底下,挖出了這壇酒。」
靈愫接過酒,什麼都沒說。
到了殺手閣,大家見她心情不佳,都四處避躲,不敢惹她。
上樓時,她沒抱穩酒罈。
「啪」一聲,那壇果酒被摔得稀碎。醇香酒液順著臺階往下流,她垂眼掃過,壇蓋底下,壓著一封泛黃的信。
是沉庵寫給她的。
來清掃樓梯的姑娘輕聲問:「易姐,這封信如何處置?」
靈愫沒再多看,「扔了。」
她上到頂樓,趴在露天台榭的欄杆上面,吸著菸鬥,呼吸間雲霧繚繞。
背後傳來腳步聲,靈愫狠狠抽了口煙。
「你知道嗎?只差一步,我就能找出卷宗。因為你的失誤,整個計劃泡湯。」
縱使那大平層裡闖來個蔡連,她也有把握拿出卷宗。令她被迫收手的,是蔡逯的突然到來。
在她原本計劃裡,她手下一批人,會與閣主派去的人裡應外合,將蔡逯攔得死緊。
「有個辦事不利的搞錯了步驟。」閣主走到她身旁,「那人我已經處理過了。」
最不能,最不該出意外的時候,偏偏出了重大意外。這是導致她心情不佳的最大因素。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她只能再次蟄伏,等待下一次時機成熟。
「好在不是一無所獲。」她說,「今日這簍子,夠蔡逯頭疼一陣了。那本卷宗,一定在審刑院。有幾本疑似是我要找的那本,下次再去,就能查清楚了。」
靈愫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窩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能查出仇人是誰。真該把姓蔡的全都殺了,一個不留。那樣也不至於廢這麼多精力。」
閣主瞥過頭看她,「你不會的。」
她自嘲道:「怎麼不會?」
「你又來了。」閣主看不慣她這副頹廢樣,「這麼多年,每次在復仇這事上有進展,你就慌了,坐不住了,想把人都殺了。」
靈愫說是啊,之後把今日在審刑院的事告訴了他。
「蔡連這人不簡單。」她說,「要不把他綁來,嚴刑逼供?」
閣主奪走她的菸鬥,「可別吸了,都把腦子吸傻了。這麼冒險的辦法也想得出,你是真急了。」
他說:「你知道嗎?你一向行事謹慎,只在某些特殊時候會變成不擇手段的瘋子。」
閣主用她的菸鬥,吸了口煙。
「每次調查遭阻,你都會變得戾氣滿滿。這時候,你最愛殺人和玩男人。」閣主眯起眼,「可惜啊,你家承桉哥保守得很,不肯給你睡,你沒法發洩,就想殺人。這個念頭忍了一天,很難受吧。」
靈愫倒是把他的話想了想,「你說得對。還有呢?你倒是挺了解我。」
「還有,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沉庵。」
閣主湊近她,「易老闆,你太愛裝深情了。沉庵給你釀的酒,那封夾在蓋子裡的信,你其實一點都不在意,甚至覺得很煩。」
靈愫心事被戳中,挑了挑眉,「繼續說。」
「沉庵活著的時候,可沒見你對他這麼上心。把人家玩成那樣,嘖,人家之前可是清心寡慾的道長。他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哭著求你別分手的時候,你在幹嘛?你在跟你的新歡畫餅。」
被戳穿真面目,靈愫不惱反笑,「沒錯。繼續說。」
「沉庵死了,你在這裝深情。裝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