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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堯像是被什麼物件燙到一般,「啪」地合上窗。
她轉過視線,又盯著黑漆漆的夜空看。
老天爺還是很懂她的,讓她在先前與褚堯結識。如今送走蔡逯,迎來褚堯,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褚堯這麼一個愛乾淨的人,到時渾身髒得不像個樣,他該怎麼辦啊。
看起來無欲無求,差一步就能飛升的「神仙」,也會渾身顫抖,痛哭流涕說不要再繼續了麼。
家風那麼嚴,行徑那麼保守,在得知自己睡了好兄弟的女友後,他會崩潰到要上吊自殺麼。
僅僅是這樣想著,靈愫就覺得有趣。
趕路中途,蔡逯找了家客棧歇腳。
剛收到信時,蔡逯很驚喜。
開啟信,確認這信沒遞錯人後,他崩潰得連腰都再也直不起來
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末日已來,死期將至,她被鬼附身發瘋了?
難道是走之前,他有哪件事做得不對,惹她生氣了?
難道是她遭到威脅,在寫信給他求助?
難道這是她新研發出來的一種新鮮玩法?
他把這張小小的信紙看了又看,用火燒,用水泡,始終沒從信裡看出什麼異常。
他的眼,怎麼突然看不清了?
等蔡逯再反應過來,竟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信紙上落,把「時候」與「分手」這四個字洇得模糊,卻又刺眼。
「到時候了。」
到什麼時候?
這年頭分手還要專門找個時候來分麼?
蔡逯心酸地抹把眼淚,想摸把煙搶抽會兒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這玩意兒。
他甚至,根本不會抽。
靈愫沒教過他,她僅僅只是喜歡事後偎著窗,叼著煙槍,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麼。
有的時候,他會裸著,或是僅僅披件外衫,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她就想戲弄他,掰開他的嘴,把菸灰抖他嘴裡,根本不管他疼不疼。
他們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是在他的私宅。
那次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摸著他的腦袋。
他還記得,他像條狗一樣,幾乎是喪盡尊嚴在求她:「換我在上面,好不好。」
她難得點了次頭。
快到了的時候,他想親一親她。
可她瞥過頭,最終他只是親住了她的一縷頭髮。
是那次,沒讓她滿意嗎?
所以她會提出分手?
還是在更早之前,因前男友那事,他跟她吵架冷戰那回。她是不是一直在生悶氣,所以現在要分手?
可是他們分明已經和好了啊。
為什麼……
明明他們那麼甜蜜,怎麼就毫無徵兆地分手了呢。
他蹲在路邊,把眼淚抹掉,心情低落,揪著地上的野草消磨時間。
興許是心裡早想過倆人會無疾而終,興許是早已習慣了她帶給他的痛,此刻蔡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暴走。
他明白,此前她早就提過想分手。只不過後來倆人又和好了,他以為這事已經掀過了篇。
他很難過。
為什麼,明明他都那麼努力地給自己洗腦了。
他告訴自己:那些男的都是狗屁!我不在意,我才是她的唯一!
可他沒辦法不在意,不介意。
他只是不敢再在她面前爆發情緒,因為他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縱容著他的善妒,無條件地來哄他了。
這段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味了呢。
他甚至找不出一個準確的變化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