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想她,那種複雜的感情,讓他反覆把鎖撐起,又反覆被鎖壓制。
不斷點火,熄火,在這種近乎自虐的行徑裡,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所以現在,她問為什麼,他回道:
「因為我在大量的痛苦裡,發現了大量的愛。」
「為了追求這份愛,我想我不該再做人,不該再有尊嚴、臉面,不該再有妄想。」
他說:「因為狗離不開主。」
他低下頭顱,終於把支配的權力,完完全全地讓渡給她。
他不敢再看她,因為她始終雲淡風輕。
剝去那層「完美女友」的外衣,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操控全域性的主人。
她在用目光審視他,用她蠻橫無理的觀念將他同化。
他在這種審視下,變得無比卑微。
靈愫笑了笑。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倆人回了她家——那個和閣主合租的小庭院。
回來後,她就窩在椅裡,拿著煙槍悠閒地吐煙霧。
屋裡沒點蠟,但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裝滿各種稀罕玩具的屋。
她說:「昨晚,褚堯就躺在你腳下這片地,因為承受不了,所以像狗一樣往外爬,喊救命。好脆弱啊,僅僅是想看看他的極限是幾次。他就要死要活的,嬌氣死了。」
她說:「現在,閣主就待在隔壁,他不會走,也會把這屋裡的動靜聽得很清楚。」
她說:「這屋裡有什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都看得到,心裡也明白。」
她點亮一根蠟,照亮了整面掛著各種鎖鏈,鞭子,束繩的牆。
「今天我心情好,如果你能接受,那我給你一個特權——這麼多物件,你自己選喜歡的用。」
她把蠟擱在燈罩底下,「你知道一旦接受,那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他們的地位會徹底顛倒,她會用她本來的殘忍模樣,在他的心裡留下印象。
她說的這些話,與當下這個糟糕危險的環境,換作是從前那個要面兒的蔡逯,絕對會承受不了,一氣之下出走。
可現在,蔡逯只是關上門,合緊窗。
褪去外袍,他身上還帶著各種精緻的裝飾品。他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禮物,等她來拆。
他說:「今晚,你怎樣都可以,我不會說一個『不』字。」
他只是看著她,「那個特權,我不要別的,只要你親自來。」
「我不要冷冰冰的死物,只想感受你的溫度。扇、掐、擰、揍、踢,只要是你親自來。」
他不像閆弗,他本來對這些無感,也不戀痛。是她,馴化了他。讓他從無感到害怕再到期待。
在痛苦裡去愛,是她教會他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蔡逯變了。
靈愫吐出個煙圈,把燈苗掐了。
屋裡很暗,但有月光照拂,把這一切都襯託得那樣荒誕。
像場光怪陸離的夢。
狗太執著,就容易有刻板行徑。
蔡逯也是。
他跪伏到她腳邊,在黑暗裡,含住她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那份藏在骨子裡的低賤的外放。
她仰起頭,手一抖,菸灰就落到他背上,燙出了個紅印。
他說:「我有在拿荔枝練習。我夠乖嗎?」
她扇到手心都發了麻,「你這特權可真是磨我。」
在莫大的痛中,他疲倦多日的身與心,終於,終於,得到了久違的歡喜。
他一直問:「我夠乖嗎?」
不說痛,不說停。
直到最後,她都累得夠嗆。
她踢了他一腳,「喂,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