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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有些年代的,在宅基地基礎上的自建房。當初上沙區在開發建設的時候,一度沒有將這一片地方納入規劃。如今整個上沙區成了花都的中心地帶,某位領導欣賞自己的政績傑作時,才發現這條窄弄——不足百來米的短街上,全是這樣的自建房。
房價一飆再飆,當初征地沒考慮好,眼下這些拆遷戶將這片聚財寶地守得死緊。一年兩年談不下來,熬到領導換人,這事兒也就這麼耽擱了。
李牧住在其中一棟小破樓的頂樓。
嶽人歌敲了半天的門,梁川才慢悠悠地開了門。也不全開啟,只拉開一道縫,保險鏈還懸著,梁川的臉貼在門縫裡,「幹啥?」
「還能幹啥?」嶽人歌晃了晃手上的東西,「來看你。」
「看夠了?滾吧。」
梁川準備再度把門關上,李牧從嶽人歌背後探出頭,「川哥,我們來看你。」
梁川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仍是沒好氣地,「看什麼看。」
「先讓我們進去好不好?」李牧仍是好脾氣地笑著,「我們給你帶了桃子。」
梁川「啪」的一聲把門關了。
李牧和嶽人歌面面相覷。
過了幾秒,那門重新開啟。梁川背過身拖沓地往裡走。「我這兒亂,好幾天沒打掃了。」
--------作者說------------
梁媽媽慘痛錯過追星現場
第56章 求生欲很強
梁川的家不大,30來平,毛坯式裝修,幾乎沒有隔斷,進門就是一張單人床,牆上掛著一副酒吧全員大合照。一張方桌一張椅子,既是餐桌又是書桌。右手邊又是一扇窗,佔了大半個牆壁,能看得見一片湛藍的天空。
竟是空蕩蕩的一間房。
李牧站在門口,既想進,又不敢進。
倒是嶽人歌扯了他一把,李牧這才踉蹌地進了屋。玄關——好吧其實並沒有——只幾雙皮鞋歪歪扭扭地排成一列。大約也是沒有換的拖鞋的。他跟著嶽人歌進了房間,將手上的桃子放在方桌上。
梁川轉身,拿了兩個塑膠杯,倒了點水。
「之前跟你說換個地方,」嶽人歌對這簡陋的居住條件很不滿,「我又不是沒給你開工資,住這麼破幹嘛?」
「老闆,這兒近啊。再說了,住好點兒,房租那麼貴,我怎麼住得起?」梁川笑眯眯地捏著杯子往嶽人歌面前一遞,「喝水。」
嶽人歌不說話了。
梁川瞥到桌子上粉嫩的幾顆桃子,「哎喲,正好,還想著沒水果吃。」李牧趕緊提著袋子要去洗,梁川攔住他,「洗兩個,切一切。我吃不了那麼多。」
臉上還笑著,卻有了病容。
李牧心想,梁川是真的病了。
廚房和客廳離得近。嶽人歌坐了唯一的那張凳子,梁川坐在床邊。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副靜謐的油畫。嶽人歌舒展著兩條長腿,梁川微佝僂著背,李牧刻意擰小了水流,談話聲還是被攪得含混不清。
他轉頭看了看窗外單薄的陽光,明明是夏日,卻也有了輕微的冷意。他在簡陋的廚房裡找了半天的水果刀,那桃子是脆的,粉白的果肉,刀刃卡在桃核裡。李牧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是把桃子切好了。
「……所以說,人還是得磨練。」梁川話說到一半,看見李牧,一揚眉,「哎喲,小帥哥來了。」
李牧用紙巾墊著託盤,桃肉上叉著塑膠叉子,「說我壞話呢?」
「你又知道了?」梁川拈了一枚桃肉,笑嘻嘻地,「萬一我誇你呢?」
李牧笑笑,故作瑟縮狀,「那真的好嚇人。」
梁川仰頭大笑,笑完了又說:「老嶽,你看,李牧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