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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的臉微微紅了紅,「我只是想說客觀事實。」
梁川看向嶽人歌。
場面一度靜滯,本來想發言的幾個人也開始觀望。過了一小會兒,嶽人歌發話了,「梁川說得對,優點大家都有目共睹,咱們節約時間。」
艾米悻悻地,坐下了,四周一片寂靜。吃瓜群眾們內心翻江倒海,這是怎麼回事?當初李牧是嶽人歌推薦進來的大家都知道,吃瓜群眾們即便不明真相,也有一個模糊的判斷。
何況,與他共事的日子裡,基本也都認可了李牧的人品。
大家面面相覷。
梁川含笑著看嶽人歌,想不到吧,你家小朋友群眾基礎還整挺好,要批評,看誰頭鐵,能起得了這個頭。
嶽人歌的臉色沉了沉,變得有點難看。
沉默了半分鐘,依然是無人發言。嶽人歌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既然大家都不說,那我來說。」
李牧不由自主地板直了背,看向嶽人歌。
即便是批評別人,嶽人歌的表情與姿態依然是柔和的。其實嶽人歌鮮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他總是笑,平易近人的模樣,彷彿帶了春風。大家也都對他很有好感,畢竟誰不喜歡溫柔的美人。
李牧站著,嶽人歌坐著。隔著橢圓會議桌,幾米開外的距離,氣氛卻凝滯,彷彿誰也不認得誰,彷彿他們真是純粹的上下級。
其實這樣才對,上下級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最原始和最長久的關係。
嶽人歌開了口,「優點我就不說了,今天只談缺點。如果說得不對,無則加勉。」
李牧背後又是一凜。
「李牧最大的缺點,就是急功近利,求勝心切。」嶽人歌看著他,「這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在做當前的工作事擺不好心態,容易出錯。雖說這種心態可以理解,但理解歸理解,這並不能成為藉口和依據。」
這話太重了。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有人犯嘀咕,李牧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嶽總?要知道,以往這樣開會,基本都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說完,嶽總像吉祥物一般總結陳詞,那就結束了。除非犯了極嚴重的錯誤,不然是輪不到被這位這樣批評。
大家還是有記憶的,幾個月前嶽總如何在會議上欽點李牧回答問題,如何毫不掩飾地表露欣賞,記憶猶新。
怎麼,這世道竟然也變得這麼快麼?
眾人揣測之際,又聽嶽人歌說:「除了急躁之外,另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位置擺得不對。作為新員工、初學者,學習是第一位的。有疑問當然好,但要在合適的時機以合適的方法提出來——這大概也是表達溝通能力的問題。」
嘩——大家這下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大機率這是得罪了梁川!誰不知道梁川現在正帶著李牧學調酒。梁川的脾氣誰人不知,大概是這愣頭青不分輕重擅自發表意見,把川哥給得罪了!
再一看梁川的表情,微眯著眼,嘴角勾笑,一副你們打架我來吃瓜的樣子,幾乎坐實了人民群眾的猜想。
小小的一間酒吧,不過幾十號人,但再小的地方再簡單的機構也難以阻擋人民群眾一顆吃瓜的心。
吃瓜群眾頓時腦補一出大戲,李牧這邊聽了,額頭心裡直淌汗。別人說他,他也許臉皮厚些——畢竟也是被罵慣了的,可這是嶽人歌。嶽人歌溫聲細語,偏偏砸出來的又都是重話,字字誅心,刮著李牧的耳膜,也把他的心揉得又酸又疼。
能反駁嗎?不能。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仔細想來,也覺得不無道理,句句都算是事實。
以為嶽人歌不來,什麼事都不知道。
更以為嶽人歌向著他,什麼事都安慰著他,沒想到今天這一番批評,比梁川還狠厲。
李牧有點委屈,但面上仍保持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