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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線回歸清冷。
蓁蓁一手捂臉,連忙點頭,又反應過來他看不見,提高音量應了一聲,徑直往外走去,差點撞在了門框上。
不過很快她又退了回來。
白雨漸剛剛得鬆口氣,倏地那口氣又提了起來。因為蓁蓁啪得合上了房門,倒退著走了回來,再度將目光看向這邊。
白雨漸將大半肩膀浸入水中,然後又感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奇怪,臉色不禁更冷了些。
頗有些緊張兮兮的,蓁蓁壓低聲音:「是何管家,往這邊來了。」
何渡。
「家主。」果然,有人輕輕叩門,「小人給您送幹帕子來了。」
「我知道了,你放在外邊吧。」
白雨漸聲音平穩。
何渡卻還不走,「不知水溫可還合適?」
「可要小人為您搓背?」
「對了,印家送來了拜帖。您要現在看還是?」
何渡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酷愛操心,問了一樁又一樁,問完還想推門進來。
「莫要進來,」清冷的聲音制止了他的動作,白雨漸輕咳一聲,「我自己能行。」
思及家主那孤僻的性子,何渡應承了下來。
「那小人便將東西放在門口了。」
蓁蓁蹲在屏風下,身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腦海中再度不合時宜地回放剛才那一幕。
玉般白皙潤澤的肌膚,腹部肌肉緊實。
驚鴻一瞥卻印象深刻,那流暢的線條,力量感中不乏美感,誘人得緊。
想起在妓院裡聽到的一些葷話,蓁蓁連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她腦子裡昏昏的,又想,兄長的屋子裡可真香啊。
是那種淡淡的帶著苦味的藥香,還有一絲冷冽的松木香。
「你來有何事。」白雨漸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當然不會說是來確定他在不在家中。
不知何時,他走到她面前,披散的墨發還在往下滴水。
他的外衫穿得鬆散,露出一點頸部的面板,白得晃眼,喉結微凸。
他從前穿衣必是嚴嚴實實,衣領掩得極好,一板一眼,絕對不會有半分不整。
哪像現在這樣,隱隱有一絲慵懶誘惑。
蓁蓁不敢多看,低著頭,指了指託盤:「給兄長做了一些點心,想讓你嘗嘗。」
又補充道,「兄長,對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挑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可千萬不要誤會她啊。
頭頂,卻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揉了揉。
蓁蓁微怔。
白雨漸卻神色平和地鬆開了手。
她蹲在那裡,莫名令他想起了她小時候。小小的一團,小貓似的怕人。有次不知去了哪裡,怎麼找都找不到,還以為把她弄丟了。
轉頭一看才發現她蹲在牆角,偷偷抹眼淚。
真是小孩子。
頭頂的觸感還在,蓁蓁愣愣地看著他。
她彎著眼睛笑了。
然後把手放在頭頂,正是他觸碰過的地方。她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嗯?」白雨漸沒有聽清,疑惑看來,蓁蓁卻不說話只是傻笑,心情由陰轉晴。
「兄長我最近讀到一句話。一直不解其意,想請教兄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利而後工乃精,醫者舍方書何以為療病之本。」
白雨漸側過臉來,一邊用帕子擦著頭髮,一邊為她講解。
幾縷髮絲垂下來,還在往下滴水。桃花雙眸微微泛著水光,神情溫暖平和。
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