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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補品,可別浪費了。」念離還故意舔了舔嘴,將那青花瓷的碗放在床邊,漫不經心地說,「你看這青花瓷還合用吧,為了接待朱大人和朱夫人您二位,特意新置的。」
念離說的越多,巒翠心裡越忐忑,就像一把匕首,在她心窩裡攪和著。
「大人——您真要讓奴婢羞愧死了——」
好半天,這巒翠終於還算說了一句人話,念離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說:「羞愧倒不必了,只是有件事,倒是要和朱夫人您打聽。」
「大人請講,奴婢不敢欺瞞。」
「那好,我想問問,去年冬至前後,這溯源出了一件大事,本是落網的幾個江洋大盜,私攜官銀逃獄出去,被郡守大人派來的衙役們給就地正法了,可有此事?」
其實念離只知道那群憑空冒出來的衙役絕非溯源知府的人,但是也拿不準是何方神聖。現在走到這一步棋,倒是明白了些,這些人說不準就是朱湘派下來善後的。
巒翠眨了眨眼,念離當下心裡有數,這小妮子又要開始耍心眼了,儘管每次都被識破,她還是樂此不疲的。
「我不大過問政事,倒是聽他說起過,沒什麼大印象了。」
,原來說起來過,這麼說,那群衙役確實是朱湘的人。
巒翠以為自己這樣回答已經萬全了,卻不知念離已經套出了她想要的訊息。
可這當然不算完。
「這麼說,呂楓大人給朱郡守的信,你也是沒見過了?」
「信?什麼信?從沒有聽說過!」巒翠一口咬死,反而叫念離得到了答案。
其實呂楓究竟是否給朱湘寫過這封信,念離並不知情。
只是朱湘的手下那麼「恰巧」地出面收拾了呂楓的「殘局」,其中必定是有些故事的。
那段日子,呂楓和張師爺都不曾離開溯源。那時他不過剛上任數月,除了張師爺外都是新部下,這樣的大事他是不會請人代報的。
想來想去,一封求救信,倒是可能的。
眼下巒翠如此決絕的否定,倒是可以說明,不僅有此信,而且巒翠肯定看過,說不定朱湘出手收拾殘局還是這位賢內助出的主意——
「巒翠啊,你我同一屋簷下那麼多年,你哪句扯謊,哪句是真話,還想瞞得我麼?你也——小瞧了我吧——」
巒翠一抖,決定抵死不再多說一句,在逐風面前,那就是多說多錯。
「恩,聰明瞭,學會不說了。」念離給她掖了掖被角,屁股已經抬起來要走的樣子,彷彿只是不經意地多說了那麼一嘴似的,「沒想到你也是個如此賢惠的妻子,為了朱大人寧可自己丟了性命,我倒是要高看你一眼了——」
巒翠一下子就慌了,扯住念離的衣襟就不放,「大人,你說的是什麼?!」
「不說了吧,你好好歇著。」念離欲擒故縱,那巒翠一下子就從床上跌倒地上去,那是活生生的抱住了念離的腿。
「念在主僕一場,您可得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呀——」
念離低眼掃了她,再不說話,笑著離開了。
只是聽有人在院子裡跟念離說著,「萬歲爺喚你過去呢——」
巒翠心裡涼透了,萬歲爺來了?怪不得她夢裡會夢到了壁風王爺,八成是方才暈過去的時候,那幾句皇帝長皇帝短的,傳進耳朵,不知怎的,就也入了夢了。
「混帳,拉出去斬了!」
夢裡的話此刻響徹在耳邊,巒翠抖了一抖,深知,這一次怎麼驚嚇也再不會醒來了。
八成是要,一睡不醒了。
「那混帳東西都認了哪些?」
壁風一瞪眼睛,李德忠慌忙應聲:「他承認自己私收賄賂,差點放了人犯,實在愧對陛下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