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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葉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畢竟沈導拍戲很嚴格，每一個中槍倒下的人都要非常逼真貼近現實，所以拍出來的畫面相當真實，經常被網友稱讚「就像另一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但也意味著，扮演烏符的唐葉幾乎是親手殺死了別人。

雲宇：&ldo;我問過他們，他們說「就像是真的被你殺死了一樣，只要被你的眼神盯住，就能感覺到殺氣」。&rdo;

唐葉的眼睛更接近黑色，為了貼合人設需要帶上淺褐色的美瞳，他注視著鏡中的雲宇，似笑非笑。

&ldo;你不覺得，烏符和我很像嗎。&rdo;

&ldo;嗯?&rdo;雲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同樣朝鏡中的他看去，正好與戴好了美瞳的唐葉淺褐色的雙眼對上。

恍惚之間，雲宇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就是烏符。

衣櫃裡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用手機打字：什麼意思?

井枝小聲吸氣：唐老師不會真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吧?

衛維斯用力點頭，差點磕在櫃門上：雲老師的意思不就是說，唐老師就算殺人的話，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樣子嗎。

郝鵬友：更重要的問題是唐老師根本沒有否認好吧，他隨便說什麼出戲簡單，為什麼偏偏說烏符和他有點像?

&ldo;嘶‐‐&rdo;

倒吸一口氣，四人不約而同的熄滅了手機螢幕，豎起耳朵繼續聽外面的對話。

雲宇靜了靜半晌，才笑著轉移話題：&ldo;之前聽說你是內定的，網上還吵了很大一陣。&rdo;

唐葉：&ldo;其實我不太想演戲來著。&rdo;

雲宇：&ldo;什麼?&rdo;

唐葉：&ldo;我本來想回去繼承道觀，反正……&rdo;心魔也驅不掉了，&ldo;不如回去養老。&rdo;

雲宇和造型師開始懷疑耳朵。

所以你真的是內定的?

他很想這麼問，但是腦子不允許，所以他又換了個話題，像是想為唐葉找補一樣道：&ldo;我以前演過特殊角色，戲裡殺掉人之後常常不能快速出戲，你有什麼秘訣教教我嗎?&rdo;

被影帝請教，說出去都能吹夠一年。

雲宇坐在唐葉的左側，他看著鏡子裡的唐葉，對坐在唐葉右側，與他面貌一模一樣的青年恍若未覺。

心魔變作小混混阿曲的模樣，坐在唐葉身邊，明明室內的燈光在他身上投出影子，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他支著下巴，瞧著造型師給唐葉畫眉毛，心不在焉地答道：&ldo;又不是真的殺人，就算真‐‐&rdo;

唐葉：&ldo;如果真的殺了，你現在不會坐在這裡。&rdo;

他瞪了一眼胡言亂語的心魔。

雲宇絲毫沒有察覺到是兩個人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失笑：&ldo;你說得對，是我自己執拗了。&rdo;

化完妝，雲宇先去換裝間換上了私察官深藍色的制服，唐葉等了一會，兩個造型師看他沒動，對視一眼，決定先出去待會。

&ldo;說話之前你不能動動腦子嗎?&rdo;唐葉語調平靜，&ldo;哦對，你沒有腦子。&rdo;

心魔撇嘴：&ldo;昨天你還說我演的不錯，今天就嫌棄我沒腦子，你要不要摸摸看我有沒有腦子?&rdo;

他抓起唐葉的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因為變作小混混的模樣，原本的長髮變成了一頭亂毛，摸起來手感意外的好。

唐葉下意識抓了兩下。

一陣明顯的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