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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

這些年每個除夕，奶奶都會叫他過來吃飯。

有時候想想，一個人功成名就又怎麼樣？在世上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每一個閤家團圓的日子應該都格外孤單吧？

就算在這裡，恐怕也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份歸屬感。

臘月二十五，朝露和奶奶很早就出門了，準備去寧城的大超市置辦年貨。

其實縣城裡也有不錯的超市，不過奶奶想趁著身體還行，自己還走得動的時候，儘量地走遠一點，再等幾年怕是連縣城都難去了。

兩人剛出門走到公路上，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站牌那裡。

奶奶指了指前面，&ldo;那是不是小陳的車啊？&rdo;

&ldo;……嗯。&rdo;朝露不太自然地揪了揪衣角，&ldo;那個，叔叔說他今天正好有空，陪我們一起去。&rdo;

&ldo;這孩子，太有心了。&rdo;奶奶拍著朝露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ldo;……&rdo;可不嘛，暴風雨前的鋪墊。

他們倆的事是遲早會讓奶奶知道的，只希望到時候，風暴不要來得太猛烈吧。

年前的沃爾瑪特別擁擠，朝露有點不敢讓奶奶進去了。

&ldo;哎唷，這麼多人。&rdo;奶奶站在超市門口皺了皺眉。

&ldo;是啊，好多人呢。&rdo;朝露表情為難，&ldo;要不您在外面等我們吧？進去讓人擠了撞了可怎麼好？&rdo;

&ldo;也行，我去那邊看小朋友們玩。&rdo;後面有個室內的小型兒童樂園，奶奶遞給她一張紙，&ldo;照著這上面的買啊。&rdo;

朝露和陳衍推著一個小車進超市，甜甜蜜蜜，儼然一對年輕小夫妻。

有這個免費勞動力在，朝露使喚起來半點不含糊。沒一會兒，購物車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ldo;奶奶點名要的都買完了。&rdo;朝露把單子收起來，&ldo;我還想買點吃的。&rdo;

陳衍一點都不意外，笑著揉揉她腦袋，&ldo;那邊兒。&rdo;

幾分鐘後，朝露看著胸前抱滿零食的男人，認真地說：&ldo;我覺得我們可能還需要一輛車。&rdo;

男人嘆了聲，&ldo;差不多得了，想吃過兩天再買。&rdo;

&ldo;那我還要最後一個。&rdo;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指向櫃子頂上的夾心海苔，&ldo;叔叔，幫我一下。&rdo;

太高了，她拿不到。

&ldo;最後一個？&rdo;陳衍望著她挑了挑眉。

&ldo;唔，保證是最後一個。&rdo;朝露一本正經地點頭。

陳衍一隻胳膊夾著那些盒子袋子，另一隻胳膊動了動，皺眉，&ldo;嘖，我這胳膊抬不起來啊。&rdo;

朝露擔憂地問：&ldo;怎麼了？&rdo;

&ldo;年紀大了吧。&rdo;他轉了轉肩，&ldo;不好使。&rdo;

&ldo;……&rdo;行了我知道你在裝蒜了。

其實朝露發現他肚子裡壞水挺多的，一點都不像外表那麼正氣凜然。

朝露早在他身上學到了新的道理：求人辦事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她瞄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家都在認真地選購，於是咬了咬牙，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目光閃閃地望著他：&ldo;叔叔我可以要一盒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