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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色漸深，一個字低沉而鄭重：&ldo;好。&rdo;

&ldo;等我二十歲，我們就結婚吧。&rdo;

&ldo;好。&rdo;

&ldo;我們告訴奶奶吧。&rdo;

&ldo;好。……嗯？&rdo;

他不假思索答應了，隨即才反應過來這丫頭說了什麼。

朝露笑盈盈望著他，把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抬起來，&ldo;醜女婿也要見奶奶的呀，你是不是害怕？&rdo;

&ldo;說實話，有點兒。&rdo;陳衍認真地點頭。

有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那麼有底氣。就算再年輕五歲，他或許也能昂首挺胸地站到老人家面前，說我要娶您的孫女。

朝露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ldo;那我教你個口訣。&rdo;

男人挑了挑眉，&ldo;什麼？&rdo;

朝露&ldo;噗嗤&rdo;笑了：&ldo;我叫不緊張。&rdo;

&ldo;……有點兒冷。&rdo;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朝露在他腿上挪了挪，再靠近了些，嬌嬌軟軟地說：&ldo;抱抱就不冷了。&rdo;

陳衍想著初一來找老人家拜年，順便攤牌，於是就在縣城的賓館歇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朝露還在床上做著夢，奶奶過來掀她被子。

&ldo;還睡，小豬樣的，陳叔叔已經來了，快點起床收拾一下，出去見人。&rdo;

朝露本來還要翻個身，聽見這話瞬間清醒，一骨碌坐了起來。

&ldo;快洗臉刷牙，好好收拾收拾，哎你這頭髮也該洗了，還是洗洗再下去吧。&rdo;

&ldo;……哦。&rdo;朝露揉著眼睛答應，心想自己穿著睡衣頂著亂糟糟頭髮的樣子，人家也是見過的。

今天畢竟是個重要的日子，她還是稍微用心拾掇了一下，頭髮還吹了個內扣卷，漂亮又乖巧。

這樣奶奶就算要生氣，看見她也會感覺好一點，嗯。

朝露覺得自己可太機智了。

她下去的時候，陳衍正在沙發上喝茶，聽奶奶說明年鎮上又有什麼新政策。

&ldo;要真把我塊破地兒給劃去了也好，去縣城買個房，剩下的錢就把這些年欠你的都還了。說實話，我這心裡一直過意不去。&rdo;

&ldo;錢的事兒您別著急，補貼金您自己留著就好，我不缺錢用。&rdo;陳衍淡淡地說，&ldo;老師對我的恩情，也不是用錢能算清楚的，您說是不是？&rdo;

&ldo;話是這麼說……&rdo;

&ldo;奶奶。&rdo;朝露突然叫了一聲，&ldo;我餓了，廚房裡有什麼吃的呀？&rdo;

&ldo;沒禮貌，叫人了嗎？&rdo;奶奶回頭瞪她一眼。

朝露吐了吐舌頭，&ldo;叔叔。&rdo;

&ldo;嗯。&rdo;男人望著她笑，溫柔得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奶奶沒看到，注意力全在孫女身上，&ldo;面都坨了，你自己加開水拌拌，少吃點兒剁椒啊，天氣乾燥當心上火。&rdo;

&ldo;知道啦。&rdo;

朝露在廚房裡吃著面，聽著外面陳衍和奶奶話家常，心底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午飯是她幫著奶奶一起做的，這次好好地把所有常見的東西都認了個遍，不會再把小蔥和蒜苗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