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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了聲林米陽的名字,沒人應聲。
走進臥室,裡面空無一人,窗戶大開,晚風從外面吹進來,白色的紗質窗簾鼓起老高,緩緩落下沒多久,又被高高吹起。
陳新禾稍微有些頭疼。
他又試著喊了聲林米陽,回應他的是一片沉寂,突然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他走過去,轉動門把,開啟門後,他看見林米陽半躺在浴缸裡,面色蒼白如紙,嫩黃色的絲綢睡衣被水沾溼,溼噠噠地黏在身上。
滿浴缸的水,帶著絲絲血紅,林米陽一條胳膊無力地搭在浴缸邊沿上,纖細白皙的小臂上有十幾道血口子,顯得有些猙獰,地面潮溼的方塊瓷磚上躺著一個刀片,鋒利的刀刃上還抹著血,旁邊是手機,還有倒在地上的沐浴露。
剛才的那聲重物落地聲,大概就是林米陽將沐浴露撞倒的聲音。
陳新禾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林米陽應該並無大礙,手臂上的刀傷沒有傷到脈搏,只是一種自虐行為。
林米陽無力地抬了下眼皮看向陳新禾,她忽而笑了一下,表情十分怪異,她聲音輕得像遊絲一般,彷彿一不注意就會煙消雲散似得:“你來了?”
她臉色白紙一樣,嘴角有抹淺淡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陳新禾走過去,將林米陽從水中抱了出來,水溫涼得厲害,林米陽身上更冷,他將林米陽抱去臥室,先將她安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接著從衣櫥裡拿出一條毯子,將林米陽整個人包裹住,之後又抱著林米陽出門,直接送去了醫院。
病房裡,林米陽有氣無力地半坐在病床上,傷口被白紗布一道一道地包紮好,打了一會兒時間的點滴,她渾身更冷了幾分。
陳新禾坐在旁邊的座椅上,一言不發。
病房裡很安靜,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陳新禾看了眼手錶,接著站起身來,也沒打算打招呼,抬腳就往要外走,林米陽見狀忙喊住他:“新禾!”
陳新禾聞言看向她,他臉上表情淡淡的,沒什麼特別情緒:“早點休息。”並沒有要留下來陪林米陽說話的意思。
林米陽見他要離開,再次出聲喊住他:“她不要你,你就來折磨我。”
她語氣裡有哭腔,陳新禾深看了她一眼,見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有淚珠滾落下來。
林米陽臉頰有淚:“她有什麼好?新禾,她到底有哪點好?她變心了,她愛上別人了,新禾,那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聽她提起姚佳年,陳新禾臉色漸漸發寒,他的聲音也像帶著冰渣一樣:“林米陽,不冒犯她,或許我和你還能當普通朋友。”
“新禾,別這樣對我。”林米陽聲淚俱下,“你還是關心我的,不是麼?接到我的電話,你不是也過來看我了麼?你還是關係我的……”
他不再看她:“別糟蹋自己。就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起碼也要好好對待自己。”停頓了一下,陳新禾又說道,“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說完,陳新禾不再管顧林米陽如何哀求他留下,抬腳走出病房,留給林米陽一個決絕冷漠的背影。
走在醫院過道,消毒水的味道令陳新禾有些反感。
他給徐毅打了個電話,只簡單說了幾句,並不願浪費時間和他多談,結束通話電話,陳新禾進電梯下樓,在醫院大門處,迎面撞見兩道並不陌生的身影。
季沉也看見了他。
兩人的視線有短暫的相接,而後,季沉帶著身邊的女人,跟他擦肩而過,陳新禾不由回頭去看那兩道漸漸走遠的背影,季沉旁邊的那個女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陸顏。
陳新禾勾了下唇,帶舊情人來醫院,有意思。
他潛意識裡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