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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雁也不太清醒,只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唇前抵住,接著甘甜的味道順著味蕾傳遞到大腦裡。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他模糊不清地說。
很顯然,有病得吃藥,糖是不管用的。
最後倆人誰也沒逛成博物館。
水的溫度能喝了,不舒服的人卻不回聲了。
錦書拿手背抵著秦雲雁的額頭,溫度在面板之間傳遞,略微發燙。
不僅是額頭,秦雲雁的臉頰和脖子也不正常地發紅。
得,發燒了。
錦書拿秦雲雁的手機給同事們說一聲,風風火火但沒走錯路地帶著秦雲雁坐出博物館,攔車回賓館。
整個過程中秦雲雁的意識趨於模糊,像是能聽見外界一切聲音卻被束縛在軀殼裡的人,基本上什麼都做不了。
他被拉入了自己的記憶深處,難纏的黑色水草緊緊將他禁錮在水底。只能眼睜睜看著逐漸消失在眼前的氣泡,和愈來愈深的水面。
我需要一個錨,秦雲雁模模糊糊地想。
他想抬抬手,說句話,身體反其思維,堅決不肯聽從大腦的指令,按下了肌肉的暫停鍵。
秦雲雁也犟,明明動一下就全身疼,拼盡隨後的力氣也要固執地環著錦書的腰。
他太怕對方消失了。
被環著的人也無奈,只得輕拍自己腰上的手臂以表示:我在。
扛著秦雲雁上樓,忙前忙後地賣藥賣體溫計,擦身子洗毛巾餵水。
體溫計一量,389c。
看見秦雲雁哼哼唧唧,已經要開始說胡話的樣子,錦書感嘆:這坐辦公室的身體素質是真不行。
折返到門口那塑膠袋子,他又把根據店員推薦買來的藥都拆開看說明書,他原來那個年代可沒吃過這些,到隙間之後更是沒吃過藥,只能用這種方法瞭解。
他看了好幾遍說明書,又用秦雲雁的手機查了瀏覽器,找到了合適的藥。
保溫杯裡的水溫度還是那樣合適,他扶著秦雲雁輕聲引導著餵了藥。
所有事都幹完了,錦書靠在秦雲雁床頭暫時休息。
看著秦雲雁皺成一團的眉,錦書又不禁感嘆:看起來那麼強壯的一個怎麼老出事呢?不是發燒就是胃病。
哦……上回進胃病醫院好像是我害的。
忽然由此想到自己當年,早在幾百年前的當年,似乎身體也弱到一換地方就生病。
為什麼當年身體會變得那麼差,還是想不起來。
他閉上疲累的眼睛,忽忽間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錦書睡得也不安穩,他想起來自己儀態盡失的一幕。
那年他十六,本該是最青春活潑的年紀,卻滿身汙泥,眼裡只有無邊的恨意與死寂。
他孑然一身,所有的羈絆都化為埃土。拿著把鏽跡斑斑的刀,打算從這荒涼的無晴岡徒步走到京城去手刃仇人。
那天大雨,他的本就是逃犯,見不得人,只能走山間野路。地上泥濘不堪,又忽然聽見喊殺聲,怕是來追殺自己的,慌不擇路地往林子深處跑。
風聲像無常耍著勾魂索、逗弄獵物般穿梭在耳畔。
不巧,對面迎面而來另一個跑動的人,看到對方後麵人影在樹叢裡晃動。
前後都被夾擊,似乎是走到人生的絕路了。
那個迎面跑來的人卻顯然不這麼想。
那人雖也是滿身泥濘,卻難掩周身的從容。風雨能遮住他的面龐卻掩不住那狡黠的眸光。
那人做了一件出乎榮滄意料的事——他拽著錦書就往旁邊的陡坡下滾。
一路滾到山腰,託泥水的福,雖然髒些但沒受傷。
這可不影響錦書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