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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最近睡少了。她想。
「坐纜車上去了,找這木牌就花了半天。」賈晴開啟盒子,裡面疊著三個經歷了些風霜的木片。倒扣著,看不見字。
「你還記得你寫什麼了嗎?」她問。
這問題耗費了秦雲雁的一些腦細胞,這種東西他寫也不會用心寫,自然也不會用心記。
記不起來的他打岔:「你這解下來了,願望不就成不了真了嗎?」
「依我看,都成真過了。」
賈晴將盒子倒扣在了趙泉墓前,將木牌排開。
秦雲雁先注意到自己那個,實在是忽略不了,因為除了名字之外就兩個鏗鏘有力的大字:活著。
很符合他剛畢業時那種半死不活,不知道幹啥的氣質。
現在再讓他寫他照樣還是這樣敷衍了事,事在人為,不在天定——他信這個。
更何況秦雲雁已經找到錦書,已經別無所求了。其他要求的東西都不能播,他總不能在這種公共場合的祈福牌上寫那些吧。
太社死了。
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天邊外,賈晴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
秦雲雁心虛地碰了碰鼻子。
「咱仨這願望適合換一下。」跟著聲音,他把注意力放在另外兩塊牌子上。
賈晴的牌子上面寫著:求一能相伴終身之人。
趙泉的上面寫著:財源滾滾來,晦氣快走開。
他們仨倒是把事業,愛情和生命三條線集齊了。
現在看來除了秦雲雁的活著,都沒長久地實現。
賈晴畢業後和趙泉談起了戀愛,分分合合,然後等要求婚的時候失蹤了。再後面找到每一任男朋友都有些問題,現在已經封心鎖愛專注事業了。
趙泉畢業後在秦雲雁成立的工作室裡當副總,常年奔波於卷死其他同行的第一線,帶著日常擺爛的老闆衝擊後期行業知名企業。後來被綁到復皇洗腦,帶領一大波同事跳槽到了復皇旗下的企業。又被何憐葉培養成了左膀右臂,成了別人手裡的刀。現在醒了,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秦雲雁在閻王殿前蹦了個迪,現在還活著。
「是啊。」秦雲雁贊同賈晴的觀點。
他重新將三塊牌子收攏,裝模作樣地洗了洗,遞給賈晴一個,放到趙泉墓前一個。
「說來也巧,我這兩天翻了翻之前的舊照片,找到了這個。」秦雲雁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塑膠夾,裡面有張照片。
因為常年在相簿裡放著,照片並未褪色,裡面斑駁的光影仍很清楚。
上面是三人的合照,能明顯地看出來是賈晴拿自拍杆拍的。
她在最前面,戴著太陽鏡對著鏡頭比耶。後面兩個男生像是剛被叫,動作都比較隨意。趙泉外套系在腰間,張著嘴,半步在光下半步在樹蔭裡,照片定格的瞬間有些虛。秦雲雁則是靠在滿是紅牌子的鎖鏈上,微抬著頭看這邊。
照片背面寫著:泰山畢業旅行。
賈晴看到這相片不由得感傷:「大學的那些照片跟著我之前那個手機一起丟了,早知道那時候就應該買個硬碟存著的。」
她將照片接過,仔細觀摩了一下上面的青年們。評價道:「那時候真傻,看著就不聰明。」
「這張你拿著吧,我那邊還有幾張更傻的。」
「有多傻?」
「趙泉拿著根木棍裝猴子。」
「那是挺傻的。」
賈晴將照片揣進風衣裡,又想起了一些記憶,咯咯笑了一陣。
笑聲也散進風裡了。
「我住院這幾天,工作室那邊怎麼樣?」秦雲雁等她笑夠了,遞上去一包面巾紙。
賈晴擦了擦淚花,聲音拐了幾個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