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少年輕抿了口茶,鄭重地盤算起為祖母面診的事宜來。
第二日才剛卯正,福桃兒便敲響了楚山潯的房門。
到底祁大年同顧小哥有交情,昨夜他們交代了雙瑞等人去投宿,便趁便直接歇在醫館的客房裡。
「主子晨安,昨日奴婢拖累了。」福桃兒梳洗一新,除了臉色還有些泛白外,整個人就像沒事了一般,全然看不出昨日的病容。
「嗯。」楚山潯上下看了看,暗道顧氏果然是有兩分本事的,「你今兒便在這屋歇歇,不必服侍,只好生將顧大娘方子再喝兩劑。」
想著等會兒要用胖丫頭演戲,楚山潯的口氣便愈發和緩關切起來。
福桃兒受寵若驚,卻也的確要再歇歇才好。她重回床上躺了,卻見少年親自端了藥過來。
「多謝主子,奴婢自個兒來吧。」是錯覺嗎,還是他吃錯了藥?
一直等到晚膳時分,見了楚山潯在飯桌上,對著那中年女醫賣乖討巧,福桃兒雖然還是搞不清原委,卻已經能確定,這女醫怕是誤會了他二人的關係。
少年不時對著她噓寒問暖,夾菜添水,還一個勁地朝顧氏誠懇道謝,哪還有半分昨日的不耐囂張。
一副心疼胖丫頭的樣子作的似模似樣,顧氏到底是外人,不曉得內情。只當是這少年嘴硬心暖,瞧著真是個會疼人的。
不由得對他的印象便好上了許多。
「家中祖母近來頭風的厲害,延請了多少名醫都只看不出個究竟,哎……」少年愁眉深鎖,故意將封氏的病症誇張了十倍。
祁大年側目看他,雖目露驚愕,也不會去多說戳穿了他。
「公子常為了老祖宗夜不能寐。」福桃兒卻是連疑惑都不曾露出,只目帶懇求地瞧著女醫,「原還為了這,說是太原府的秋闈都不去了呢。」
「哦?」顧氏聽了,抬頭再看楚山潯一臉誠懇,便想這小子竟是個如此有才的,恁小年紀都要去赴鄉試了?
瞧他這眉目秀雅,氣度斐然的模樣。如今立國年久,世家子弟多不識民生兵戈,不養出個紈絝便是很好。這小子卻能苦讀勤懇,孝敬祖母,竟還鍾情個無鹽女婢,實在是難得,倒是自己錯看了他。
當下心扉開朗,輕啄一口汾酒,客氣了許多:「也要過了冬,老身恰要去北地雲遊,到時過平城府,定來拜訪的。」
楚山潯心下大喜,面上卻還是愁眉不解,只恭敬地拱手稱謝:「那到時便恭候大駕了,嫂子必然是府上第一等的貴客。」
以為他還是憂心自家祖母的病症,秀雅眉目間還露著兩分憂慮失意。顧氏怕影響這後生秋闈,破天荒地又補了句:「若實在頭風厲害,只譴人送來我這兒嘛。」
其實封氏不過是偶感頭風,苦於不能盡興出遊宴飲罷了。一旦好生保養,夜裡睡足,再歇個中覺,哪裡有什麼厲害的頭風病。楚山潯曉得顧氏有些真本事,著意要結交,主要也是為祖母請了平安脈,往後也可多個延醫之處罷了。
他側首含笑溫存地看向福桃兒,本以為不會有回應。
卻見胖丫頭矜持了下,也極快地回頭朝他露齒一笑。這一幕是掐住了顧氏的目光,著意作給人瞧的。
對今日福桃兒病癒後的機敏反應,楚山潯原本只是有些讚賞。
可這回眸一笑,卻讓他看得一愣。
胖丫頭仍舊是那個貌醜無鹽的胖丫頭。
可她笑起來,藕花似的唇彎成個極好看的形狀,右側一顆尖尖的小虎牙俏皮地翻了出來,瞧著竟讓他有種心熱的感覺。
雖然不美,卻如炎夏裡的冰酪,暮冬時的茶湯一般,和暖溫柔的……
少年極快地撇開眸子,難以抑制地覺出心跳的加快。
晃晃腦袋,趕在這種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