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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楚山潯安撫著拉過她的手,思量了片刻:「等我知會戶部一聲,過兩日,將你所說的特徵都寫下來,讓他們去,排查一段時日再看。」
看著她感激動容的神色,楚山潯心口一暖。其實他也有私心,先前偷偷派人做這事時,並不十分用心。雖說不太可能,可他實在不願再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了。萬一福桃兒的出身並不低賤,且爹孃家族俱在,那兩人的位置恐怕就不像現下這般了。
就這麼找了好幾日,連蕭元洲都驚動了,為此,他旁敲側擊地去問了自己的嫡母。好在臨澤公主當年親眼見著女兒被流民丟入河中,一心只以為絕無生路。而庚巳之亂,京中變故之家頗多,那戶部的查了半日,也絲毫沒有結果。
聖人令他監督東南錢糧,蕭元洲靠在桌案後看奏報,兩指揉了揉自己的面頰,忽的笑了聲,朝底下人吩咐:「耿忠,先前來與阿笙交好的那位章夫人,叫什麼來著?」
阿笙是他唯一的侍妾,如今已經被打發去了外宅裡。
本是在說東南錢糧之事,耿忠被他這麼一問,差點沒回過神來,想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回報:「那是楚少保的庶四姐,主人可是要讓阿笙去傳遞什麼?」
指節敲擊桌案,蕭元洲忖了下,闔目自語似地嘆了聲:「子歸,懷璧其罪,莫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罷,提筆三兩下寫了封密信,遞了過去:「去,叫她閱後即焚。」
正被瓊華氣得三魂不在的楚玉音,在意外接到靖遠侯侍妾的密信時,看了一眼,當即哼笑著起身,吩咐管事的:「備轎,本夫人去城東拜訪弟妹去。」快到門口時,想到了什麼,回身又說了句:「對了,告訴大哥,靖遠侯有意交好,讓他今夜務必過來一趟,我細與他說。」
等她到城郊楚府時,楚山潯剛好同福桃兒畫好了眉,這一回,卻是流暢自然,將人都襯得好看了三分。他恰要出城去見一些礦主,便有僕從來報,四小姐過府來探望。
知道自己這位四姐的秉性脾氣,他蹙眉看了眼鏡子前的女子。
「怕什麼,她還能吃了我不成。快去吧,莫耽擱了事。」
知道他意欲聯絡楚家舊人,福桃兒如今勉強也算是這府裡的女主人了。她不去見客的話,實在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四姐脾氣不好,你也不要委屈了。她若是說了什麼不該的,你自不要退讓,等我回來說與章家。」
因是與礦主商談器械軍備的材料,是十萬火急的軍務大事,楚山潯交代了完,料想也出不了什麼事端,也就逕自出了府。
端坐在會客的主位上,福桃兒穿戴得體,妝容淡雅,雖說不上美,卻是氣度怡然。對著楚玉音的討好側問,她皆是含笑一一應對化解。
「你還不知道吧。」對著她,縱然知道今非昔比,楚玉音尤是不願尊稱,她露齒粲然一笑,進入了正題,「原本和潯哥兒定親的聶家,上個月榮升了督察御史。哎,可憐小霜妹子,都年過二十一了,還沒許人呢。」
這倒是讓福桃兒有些詫異,可在看到了楚玉音得色的眼神後,她有些明白過來。說實話,這四小姐雖則一向有些小聰明,卻實在不是個深謀遠慮的人。這樣的人,連情勢地位都分不清楚,到了今日,竟還不依不饒地要來欺壓自己,實在是可笑可悲。
難得來了些氣性,福桃兒也懶得與她這樣的人多轉圈子。想了想,便不疾不徐地和了句:「四姐,接下去,你該是要說,聶姑娘鍾情多年,一直等著他。希望我能賢良無妒,主動去她家下聘迎作平妻吧。」
被說中了心思,楚玉音張了張嘴,只是不忿地笑了笑。
剛要順著說下去,卻又被福桃兒給搶了話去:「你還想說,倘若我死也不肯接受,那便要背上妒婦的名聲。到時五房的子嗣單薄,也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