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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她也不敢再同桂參家的未來堂侄媳婦饒舌。只是撇撇嘴,朝裡側的床榻狠狠翻了個白眼,又吃起了西瓜。
這酷暑時節,能借著冰氣睡覺,倒是頭一份的美事。
在二院處接連三日的悉心照顧下,福桃兒才終是恢復了神采。她病好的這日傍晚,正幫著鵲影做鞋呢,內院就傳了令出來,說是叫她往後便同去外院做灑掃漿洗的雜活。
「姐姐待我的恩情,永不敢忘的。」福桃兒將納了兩日的千層底交到鵲影手上,在家時她什麼都學過點,雖然沒有人好好教過,卻是個一點就通的靈透人。
「都是底下人,也不能真的幫的了什麼。」鵲影和氣地替她打好了包袱,她杏眸很大卻微微下垂,笑起來總是透著暖人的善意,「小桃,去了外院,若為人欺負了,就來告訴我。幫不了你別的,下頭那些小的,我總是能管管的。」
「哎!姐姐放心。」福桃兒感念她的照顧,露了個甜甜的笑,右唇下一顆尖尖的虎牙,竟顯得有一二分傻氣可愛。
「快去吧。得空,來找我學學針鑿女紅。」鵲影忍不住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
才走出二院的垂花門,迎頭便碰上碧樹帶著兩個三等小丫鬟。她們攔下了她的去路。
福桃兒有禮地蹲了蹲身子,輕聲喚道:「問姐姐安。」她曉得面前這個少女對自己的敵意,因此也不多言,垂了頭便要過去。
「慢著。」碧樹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著她,朝紅兒點頭道:&ot;五爺說了,叫她先去廚房打打下手。」說罷,就丟下幾人逕自朝內院去了,路過福桃兒身邊,還重重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兩個小丫鬟領著她先去外院西屋的通鋪上安頓了,她們將最窄小的一塊鋪位指與了福桃兒。
這通鋪大約有十餘個位子,是三等丫鬟和僕婦的住所。指給福桃兒的地方,撲面一股子黴味和灰塵,顯是久無人打掃的了。
猜得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也不甚在意。剛要用濕布將床鋪清掃一邊,便有人來喊她去廚下幫工。
主屋裡的楚山潯卻並不知這點,先前碧樹來問他如何安置新來的時。他覺著那自然不能真放在身邊,想了想以為漿洗衣物的活計最辛苦,便將人打發去了外院。
等畫沉又來問月銀是否明日去改報時,楚山潯撇了她一眼,悠悠道:
「就按通房的月例給她。」
畢竟也是祖母安排的人,不好在明面上就逆反了,反正楚府也不缺這點牛毛般的銀錢。
然而漿洗的活雖重,卻只需每日清晨傍晚勞作兩個時辰。廚房的幫工才是真的辛苦,除卻一日三餐,還要茶水點心。有時主子夜班餓了想吃些什麼,她們也得即刻起身去做了來。
福桃兒本心是慶幸去廚間的,因她原本就做慣了這些。可去了小廚房後,卻是差點累得癱下。
其實楚山潯很少有夜半吃點心的習慣,只是碧樹暗自攛掇了那些小丫頭,凡是苦活累活都藉機推讓出去。還連著幾日夜半,叫小丫鬟輪流喊醒福桃兒,命她替主子下面沏茶。
連著一段時日下來,福桃兒真是有些撐不住了。她也覺出了不對勁,故而夜半再有來喊的小丫鬟,索性便不去理會。
誰成想,再後來一夜來喊她的成了個兇惡的老媽媽,見她不起,便將手伸進薄毯下,捏了好幾個青紫的腫塊出來。
就在她無可如何,想著只能尋鵲影姐姐幫襯時,八月初十日,掌事間來喊著院裡眾人過去領月錢。
莊大嫂子將屬於她的月例用紅紙包了,塞進她手心。
莊卉也是詫異這醜丫頭竟真的留了下來,以為她是有甚通天的本領,便將府裡月錢的等級略說了一二。
原來畫沉本是老太太那兒的人,她是一等大丫鬟,月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