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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國多山地,多密林,多有熊羆出沒,因此羅剎也素有馴熊取樂的傳統。」韓墨初溫聲答道:「不過,每每外邦以此等巨獸覲獻都是帶著威懾,挑釁之意的。畢竟兩國接壤,這些年也是摩擦不斷,羅剎國王大約是想藉此熊震懾我朝中貴戚吧。」
「可是。」顧修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長姐說那黑熊是要在萬壽節上獻藝的,還有其餘外邦在場。若有意外不是引戰之舉麼?」
顧修無意間的一句話,韓墨初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讓人覺得隱隱不安。
當下,韓墨初並未發作,而是拍了拍顧修的肩膀輕聲道:「殿下還是別多想了,當日若有意外,臣會護著殿下的。」
八月十六,是君王顧鴻的萬壽節。
前日是中秋,因第二日便是君王萬壽,因此自永熙朝始,宮中便取消了中秋家宴。
改為合宮分賞月餅,菊花,鰲蟹。
顧修在宮中雖是個無根基的,但看在晴昭公主的面子上,內府司並不敢剋扣顧修的用度,這些節賞一向只多不少。
皓月當空,夜風習習。
本是持鰲賞月的好時候,無奈歸雲宮的院子裡空空蕩蕩,沒有對飲可用的石桌石凳。
韓墨初便拉著顧修斜靠在堂屋門前的石階上,兩人中間放著一小碟月餅,一壺桂花清釀。
過去在百茗山時,每當中秋佳節,韓墨初也都會似如今這般與蘇澈對月飲酒,有時飲得酩酊大醉。
次日晨起,兩人橫七豎八的睡在院子裡,臉上還掛著易鶨先生趁他二人熟睡而畫上的絡腮鬍子。
而今他入京多日,也不知百茗山上是否一切安好。
每逢佳節倍思親,古人誠不欺我。
韓墨初忍不住對月乾杯,側頭看向一旁只是抬頭望月的顧修:「殿下,在想什麼呢?」
顧修轉頭與人相視一眼,淡淡回道:「在想北荒。」
韓墨初端杯的手陡然一怔,隨後倏然笑開:「北荒的月亮也是這樣的?」
顧修搖搖頭:「北荒的天幕上,有星星。」
韓墨初眯起眼睛,看著天幕上那一輪圓月。
雖明亮皎潔,卻孤懸於天際之上。
這處境,像極了宮牆之內的君王。皇權至上,孑然一身。
「殿下,您要不要陪臣飲一杯?」韓墨初將另一個空酒盅推向顧修手邊。
顧修低頭看著酒盅,搖頭道:「我不會飲酒。」
「殿下這個年紀,少飲一杯也是無妨的。」韓墨初微笑著將兩個酒盅斟滿,端起其中一個對顧修道:「古人言,酒可寄相思。唯願臣與殿下心中所念之人,皆平安。」
顧修亦端起酒盅,與韓墨初的酒盅輕輕一撞,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隨後二人皆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清列的酒香入喉,韓墨初臉上笑意更深,望著天邊的圓月,一時間感慨萬千。轉身提起酒壺想與顧修再斟一杯。
回身間,只見此時的顧修已經毫無徵兆的歪倒過去,手中的酒盅也滾落一邊。
韓墨初伸手扶起顧修的肩頭,但見顧修雙頰被酒燒得通紅,側耳細聽依稀能聽見顧修細微的鼾聲。
韓墨初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自言自語道:「看來桂花清釀給孩子喝還是烈了點兒。」
說罷,韓墨初打橫將少年從地上抱起,幾個月的功夫,顧修似乎比先前重了不少,壓在臂彎上沉甸甸的,不似初次抱他時那樣清瘦。
月影餘暉,將二人的身形都拉得老長。
韓墨初偶然抬眼,又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
高懸的孤月旁,不知何時亮了一顆明星。
翌日清晨,顧修依舊在與往常同一時晨醒來,可不知為什麼頭腦沉重發脹,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