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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周早已有言在先,凡外邦人至大周境內,違抗周律者,無論君主皇親一應按律處置。」韓墨初聞言回應道:「西澳國雖比扶桑地大,可是人煙稀少。每年靠著與大周的商團做些牛羊獸骨的買賣維持生計,眼看著民生連我大周外海之域上的邦屬十六州都比不上了。西澳國君竟然還能養出這麼猖狂的兒子,也實屬不易了。」
「所以他管不好的兒子,大周替他管教。」顧修在暖水之中緩緩發出一聲感嘆:「子冉今日不是要躲懶麼?既然是躲懶,那又如何不能徹底一些?就不問這些朝政之事,不好麼?」
「好,臣不問,臣今日就做個不問朝局的散官。」韓墨初探身從池水邊上又拿起了那個顏色翠綠通透的酒壺:「有勞陛下幫臣再添壺酒,臣把自己醉死在這裡,就能什麼都不問了。」
或者說,他韓墨初大約只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才會不問朝政。
大周皇城沐池宮中水汽氤氳,酒香清冽,君臣二人相依閒談之時,西澳國芭蕉為頂,柚木為牆的皇宮正殿之內卻傳出了陣陣慘叫。
西澳王子瑞格光著上身,雙手成環高高吊起,綁在了一根一杖多高的大木樁上,西奧國君葛蘇羅手持一根布滿荊棘倒刺的木杖狠狠的抽打在瑞格的身上,周遭服侍的奴隸們個個趴平身體,連喘息聲都不敢太大。
這一日,西澳國王子瑞格帶著貨物丟盔卸甲的逃回了西澳國土,國君葛蘇羅見狀趕忙詢問情由,瑞格便將自己如何登岸,如何搶灘,如何指揮身後的親隨打死了那對漁民父子,又是如何擺脫了大周官兵的追捕,一路逃回了這裡。
可憐在海上奔逃二十七日的瑞格王子登上國土連一口氣還未喘勻便被自己的父親綁在了這根大木樁上。
「父王!父王難不成您真要打死我麼?」瑞格被這無端凌厲的責打折磨得涕淚橫飛,一雙手被草繩勒得沒了血色,身背後上皮肉翻卷,麥芽色的面板上布滿了鮮紅色的嫩肉,被捆綁在此的瑞格別無他法,只能哭嚎著向自己的父親求饒:「父王,我可是您的骨肉!唯一的骨肉!您不能打死我,不能打死我!」
「我打死你,也總好過滅國屠城的好!」葛蘇羅聞言又將手中的荊棘杖握緊了幾分,愈發兇狠的朝兒子的脊背上砸去,這幾下:「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招惹周人!光是招惹還不算!還敢沾上週人的性命!沾了人命你還敢逃!還敢逃回西澳來!你是當真想讓你父親,還有這西奧國中的所有人都給你陪葬嗎?」
「父王!父王您別打了!啊!啊!」瑞格扯著脖子嘶聲哭喊,眼前一片花白,無意識的喊出了一句:「大不了我去與周人開戰!打怕了他們就是!」
不知自己喊了什麼的瑞格,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下一個彈指,他又被一桶冰冷的海水淋醒,腥鹹的海水混入皮肉翻卷的傷口,痛得他渾身抽搐,他下意識的甩了甩自己頭上的水珠,撐開了沉重的雙眼,一抬眸便撞上了自己父親森冷的目光。
「父父王」瑞格顫抖著雙唇,終於在劇烈的疼痛之中想起了認錯:「父王,您別打了,我我知錯了」
「我天真的孩子啊,你可知道你方才說了什麼麼?」葛蘇羅的目光忽然轉為了一種極度的悲哀:「怪我,都怪我,一直念在你沒有母親,一直把你留在身邊照顧。我真該學學摩鄰和泰西的那些國主,早幾年便讓你也去大周境內去唸府學,你也就不會這般目光短淺,也不會這般無知了。」
「父王,兒子好疼,求求您把兒子放下來吧。」瑞格不明白自己父親眼神中的悲哀意味著什麼,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父親終於不再打他了,也許就是不怪他了。
「唉。」葛蘇羅搖了搖頭,用腳踩起了一個奴隸,讓人將被高高吊在木樁上的瑞格解了下來,攙扶到了他的面前:「兒啊,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