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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不必這樣盯著老奴,您方才分明是上前挑逗,還伸手解了老奴手中的韁繩,這霹靂將軍才追咬您的。我這身邊人都看見了。」幾個小太監立馬隨聲附和,連連稱是。
顧修的臉色陰得嚇人,老太監被盯得心底發毛,於是便又將目光轉向韓墨初,滿臉無辜道:「韓少師,七殿下頑劣合宮皆知,您身為皇子少師,怎麼也該好生管束,怎麼能助紂為虐呢?」
顧修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扯住了那老太監的衣領,幾乎要將那老太監從地上拎起來。韓墨初抬手按住顧修因為發力而青筋暴起的手背:「殿下,鬆開他,他的身份還不配您如此。」
顧修依言,緩緩的將那老太監鬆開。
老太監身子一軟,乾脆將自己癱在地上:「少師大人啊,您說老奴我做個御犬司的管事怎得遇到這樣的事?這霹靂將軍可是陛下愛犬,如今被您踢得氣絕身亡,七殿下方才還要殺老奴滅口,老奴入宮服侍三十年,從未有哪個主子這般不講道理的,眼下這陛下愛犬身死,您說,您讓老奴如何交差?」
「如何交差?此犬眼下狀如瘋癲,只消稍加驗看便知此犬已有瘋犬之症,您身為御犬司管事,難道看不出這是病犬?」韓墨初揚起嘴角,臉上扶起一抹從容的淡笑:「還是說你有意縱犬行兇,構陷他人。以此推脫你照顧不善,至犬染病的事實?」
「這」地上的老太監渾然一愣,抬手招呼身邊的小太監將他摻了起來,挺直身板道:「就算這是病犬,可七殿下挑逗在先才至病犬發狂,這麼多雙眼睛都瞧見了。您還想抵賴不成?過後見了陛下,您與陛下交代吧。」
韓墨初還未答言,不遠處又傳來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好大膽的狗奴才,這般明目張膽的顛倒黑白,當這宮裡的眼睛都是瞎的麼?」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朱紅色圓領華服,頭戴赤金紗冠的少年背著一張雕工精美的短弓從不遠處款款走來。
身旁跟著的小太監有的提著箭袋,有的拎著新捕的野兔,一看便是才從宮中獵場歸來。
老太監也循聲回頭,立馬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地磕頭:「參見四皇子殿下。」
從老太監的話裡,韓墨初得知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正是永熙帝第四子,顧偃。
顧偃的生母韓氏是那位代管宮務的韓貴妃,舅舅韓明是當朝一呼百應的一品首輔大臣。
無論前朝還是後宮,這位皇子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風頭無雙的。
「呵,你現在知道行禮了?方才不是還理直氣壯的麼?」顧偃橫了那老太監一眼:「從長樂門過來便見著你們在追那條惡犬,那時候七皇子在哪兒?你還真當地方偏僻便沒人瞧見了?」
「回回殿下的話老奴」老太監慌亂的伏低了身子,語無倫次的辯解。
顧偃沒有興趣聽那老奴辯解,冷冰冰的將人打斷:「還辯解什麼?帶著那條死狗領罰去吧,今後當差小心些。」
老太監聽罷,連忙謝恩告退,一行人拖著那條死狗跑得無影無蹤。
老太監走後,顧偃又看向顧修,出言問道:「七弟,你可有受傷?」
「不曾。」顧修答道。
顧偃面帶微笑,朝韓墨初頷首致意:「宮中刁奴油滑,韓少師入宮不久,讓您見笑了。」
「無妨,今日多謝四殿下。」韓墨初還禮致意,一言一語間仔仔細細的將顧偃其人看了一遍。
顧偃年紀比顧修大兩歲,舉手投足間氣定神閒,一看便知是天潢貴胄。
可見其生母一族這十數年的悉心栽培。
「今日之事於我不過舉手之勞。」顧偃擺擺手,展眉笑道:「我一向聽聞韓少師是難得當世大才,您如今與我七弟授課,我素日也愛讀些典籍,不知將來若有疑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