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電話聲響起,是瑰瑪。裹子搖搖頭,&ldo;怎麼,有興趣聽我把話說完嗎?&rdo;
&ldo;你馬上到醫院來,那個傢伙出了問題,快!&rdo;
&ldo;你說什麼?&rdo;另一邊已經掛了。裹子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意識一下子回到了現實,邁開異於常人的大步,奔向黑夜的深處。
&ldo;發生什麼事了?&rdo;當他急沖沖地進入病房的時候,只有瑰瑪守在那裡,&ldo;醫生呢?&rdo;
&ldo;你終於來了。快來看看他吧。他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今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差不多九點的時候突然出現了異常。&rdo;瑰瑪也很著急,不停地抓著自己的手指頭。
&ldo;異常,什麼異常?&rdo;
&ldo;大夫說他的病情突然惡化了,早上還沒有任何症狀,夜裡九點左右突然出現呼吸困難,心裡衰竭的症狀,經過醫生全力地搶救,才穩定下來。醫生說他可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再發生的話,就很難挽回了。&rdo;
裹子注意到,他的眼睛閉上了,&ldo;我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rdo;
&ldo;什麼?&rdo;
&ldo;他的眼睛一直是睜著嗎?&rdo;
瑰瑪點點頭,&ldo;上次來的時候,醫生說即便是睡著了,他也會睜著眼,的確很怪。&rdo;
&ldo;沒錯,查特也是這樣。&rdo;
&ldo;誰?&rdo;瑰瑪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ldo;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do;裹子把頭轉向瑰瑪,&ldo;明天有個重刑犯人會被押解到這裡,對嗎?&rdo;
&ldo;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早上才通知我。&rdo;
&ldo;明天我陪你去火車站,一起去認識一下這個大人物。我有預感,光靠我們兩個不行,得有個幫手。&rdo;說著,他撥通了電話。
七 夢境
秋天的金塔馬市總有些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同於身處在鬧市中見到形形色色琳琅滿目的商品時的心癢難耐,也有別於一個人坐在靜悄悄的叢林深處抬頭仰望滿天繁星時的孤獨寂寥。
秋天的金塔馬總有些特別的聲音。這聲音不同於千軍萬馬擺開一字長舌陣對壘敵軍雄師勁旅大戰一觸即發戰士們屏住呼吸只等一聲令下時令人窒息的靜,也不同於正月裡喧天的鑼鼓聲,震耳欲聾的炮竹聲,閤家團圓的歡歌笑語聲。
秋天的金塔馬也總有些特別的顏色。這顏色不同於麥田裡金燦燦的稻麥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時而淺時而深錯落有致的豐收的色彩,也不同於殺豬宰羊款待尊貴的客人時從鋒利的屠刀刃上自上而下滴下的近乎於黑,近乎於紫的血色。
就像&ldo;塔馬&rdo;這個詞的本意――太平一樣,太過於平淡,也太過於平靜。平淡到剛剛黃昏時分,街上便只有零星的過客,平靜到只能聽見晚風輕拂落葉的沙沙聲。
天邊的太陽已經下了雲頭,濃濃的雲彩披上一層重重的紅色,近乎黑色的紅,分量感十足,隨時要掉下來似的。這麼重,這麼大的雲朵真要是落下來,金塔馬肯定是吃不消的,好在只是假象罷了。在那份厚實的火燒映襯下,城市也變了模樣,最遠處延伸到黑暗裡的街道已經亮了起來,零零星星點綴著原本漆黑的大地,卻又沒有多少亮色,不足以讓人聯想起繁華都市裡不夜城的奇異景觀。
金塔馬的火車站裡人頭攢動。候車的多數是拎著大包小包做著長遠離開這座城市打算的當地人,火車緩緩駛來,運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異鄉人。當地人不願留,紛紛離去。異地人也不願來,一條條鐵路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