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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見枕溪沒有說話，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接著說：

&ldo;丹丹，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只有你爸爸一個人在工作，家裡的所有收入都是靠你爸爸每個月那點死工資。&rdo;

枕溪愣了愣，問道：&ldo;那媽你怎麼不去工作?&rdo;

林慧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不緩不急地說了句：

&ldo;這一大家子的生活都得靠我操持呢。&rdo;

枕溪也笑，說：&ldo;那媽辛苦了。&rdo;

林慧看著她動了動嘴，沒說出話來。

林徵在這會兒說了一句;&ldo;那就讓這個死丫頭哪來的滾回哪去，她又不是我們家的人。&rdo;

枕溪聞言忙低頭掩嘴咳嗽，林徵好像每時每刻都會給她意外的驚喜。

這話一出，枕全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皺眉道：

&ldo;你說什麼?誰不是這個家的人?&rdo;

林慧拉著枕全，頻頻地給林徵使眼色，止住他到了嘴邊的話。

等枕全重新端起碗，林慧才接著說：&ldo;丹丹啊，我和你爸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do;

&ldo;媽，你說。&rdo;枕溪放下碗，眼睛牢牢地看著林慧。

&ldo;你一直在村子裡大概不知道，現在讀書已經不是什麼有前途的事了。家裡有關係有門路的，早早地就把孩子給送出去學本事了，只有沒出息的，才讓孩子讀書。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x鎮那個紡織廠不是要招學徒嗎?我們託點關係送點錢，讓你去學手藝。&rdo;

&ldo;去打工?&rdo;枕溪反問了一句。

&ldo;是去當學徒，等手藝學出來，你後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我和你爸也算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rdo;

枕溪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本來是打算心平氣和地跟林慧周旋的，可她偏偏要用自己的親媽來噁心自己。

她媽當初是怎麼死的，這對夫妻心裡沒點數?

枕溪看向枕全，問：&ldo;爸，是這樣的嗎?&rdo;

枕全放下碗筷，看著枕溪，說：&ldo;我和你媽也是為你好，與其讀三年初中浪費時間和金錢，沒什麼前途。不如去好好的學一門手藝。&rdo;

雖然早就知道枕全的態度，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枕溪還是覺得自己在寒冬被人丟進了冰窟窿裡。

讀書是浪費時間沒有前途，這種話，也虧得他枕全能說得出來。

枕溪很想知道，這對夫妻到底商量了多久，才能面不改色地來哄騙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枕溪的手指緊緊絞在了一起，她在林慧和枕全的隱約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說：

&ldo;爸媽，我雖然從小沒和你們生活在一起，但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對我好。這樣子的好事還是留給哥哥和妹妹吧，我去讀書，沒出息我也認了。&rdo;

林慧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但她還是迅速地調整了過來，說：

&ldo;你哥哥和妹妹的事以後再說，不為你謀一個好前程我怎麼都睡不著。&rdo;

是怕我媽來找你索命吧!

枕溪在心裡冷笑。

老實說，就林慧這顛倒是非黑白，混不要臉的本事她還真沒什麼應付的良策，所以她只好轉頭跟林徵說：

&ldo;哥哥，這個機會還是留給你吧，我就不去了。&rdo;

林徵立馬就炸了，三角眼豎成了一條直線，說;

&ldo;打工那種下賤的事我怎麼可能去做?我是要讀高中考大學的人?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