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可有小字?」
「有吧……」
就是還沒來得及編。
「哦?」江疏雨回過頭。
不知為何,謝煬總覺得那雙上了層霜的眼睛裡透出點好奇。
「阿煬!小字阿煬……」他乾脆用了自己的本名,反正這世上叫「煬」的人一抓一大把,況且他不說,誰知道是「陽洋楊」還是「羊」呢。
江疏雨果真沒再追問,點了點頭把臉轉回去,慢悠悠地往山上居所裡走。
漫不經心。
這反應倒叫謝煬略略覺得氣餒,就算世上「阿煬」千千萬,可聽到新弟子也叫「煬」起碼也該頓一頓,想一想,有所回憶吧……
還是說……他早把謝煬這個人忘了?
不,怎麼可能,當年可是他親手了結了謝煬,謝煬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魔頭!要是連這都忘了,未免也太過扯淡。
謝煬心中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近人情的才是江疏雨。」
江淼淼對江疏雨另收徒弟這事兒極不情願,但事因他起,即使再不樂意也不好馬上趕人走,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他到底是個孩子,對一個人的喜愛與厭惡都難免寫在臉上,以至於謝煬閒來無事,左右觀望的時候乍一看見他陰沉的臉色差點以為他是生了什麼大病。
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他關心道:「弟弟,是不是這山上的風太冷把你給凍感冒了啊?」
江淼淼翻了個白眼,似乎特別不屑於同他說話:「瞎說,小爺自小就是在這兒長起來的,怎麼會因為怕冷而感冒發燒,還有……不準叫我弟弟!」
風雪中寂靜,謝煬被他突然抬高的聲音震的腦袋發懵,便嫌棄地往後撤了撤,揉揉耳朵道:「怎麼了弟弟,你看起來對我很有意見啊?」
「是啊,而且還不小。」江淼淼腳下片刻不停,嘴上也同樣沒有迴旋的餘地。
無情歸無情,這可不是他自己要說的。
「有什麼意見你說,反正哥也不會改。」謝煬沖他擠擠眼,一副諂媚之相。
這回換江淼淼答不出來了。
確實,這人除了嘴賤一點,欠打了一點,對他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不點出幾個意見反倒像是自己在無禮取鬧一般。
仔細想了想,他道:「我討厭你的名字。我們這是長留山,你偏偏要叫什麼不久留?處處跟我們作對,我可以合理懷疑你就是故意的。」
謝煬一愣。
還真讓這小鬼給蒙個正著了……
謝長留,這個人盡皆知的大魔頭的名字實際是他十六那年江疏雨所取,恰恰跟長留山同名,以前沒覺得有什麼,直到死前最後才後知後覺——原來那好師尊一門心思想得都是長留山,都是他自己。
重活一次,他的反骨上來了,就硬是要跟江疏雨對著幹。
他想讓他留,他偏不留。
不知過了多久,風雪更大,但總算到了地方。
江疏雨揮手開啟紅梅小築的結界,冷氣被隔絕在外,陣陣暖意撲面而來,謝煬這才捨得睜開雙眼……
重看故地,一切好像都與十年前無甚不同,然而當江淼淼懷裡護著的那隻肥狸花掙脫他的懷抱,撲向院子裡的小雞時,他才驚奇地發現,原先連只老鼠都沒有的小築內此時竟養了許多雞鴨貓狗,雪兔雪羊等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活物!
狗叫,雞鳴,鴨喊……
嘰嘰喳喳,此間熱鬧絕不輸靈典大會,這還是原來那個紅梅小築,或者說……這還是原來那個煮熟了才許帶進來的江疏雨嗎?!
謝煬詫異地往那人那裡看了一眼,江疏雨正把束髮的銀冠摘下,剎那間,黑髮如墨潑落。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