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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亂葬崗……」藍玉溪撓撓頭,「我知道不吉利,但寶兒很喜歡,所以我就專門為她建了座單獨放它的地方……這種花很難養的,沒幾天就會死,又要重新採摘……」
「呵,可不是嗎,這些魂魄做養料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
江淼淼:「冥花!」
「啊?」藍玉溪瑟縮了一下,聲音無不透漏出懊惱,「那怎麼辦?」
皇甫周正恍然大悟,自覺躲遠了些,小聲道:「江仙師,驚魂症會不會跟這有關?」
江疏雨面色陰沉地搖搖頭。
江淼淼探出頭道:「不會吧?鬼擎火拉人進幻境需要媒介的,」
說著,扭頭朝藍玉溪喊,「藍公子!你這裡的門鎖了多久了?」
藍玉溪忙道:「一直都是鎖上的!寶兒平日很忙,也很少過來。」
江疏雨:「除了我們三個、溫城主、冀城主,還有誰見過?」
謝煬想了想,「據我所知,沒有。」
江疏雨鬆了口氣,隱起清靜劍,一把將藍玉溪提遠了些,厲色道:「這種花不能碰鬼祟戾氣,今後你與寶兒在一起的時日多了,必會與邪魔打交道,切要謹記不能碰這種花!懂了嗎?」
突然得到大舅哥認證的藍玉溪點頭如搗蒜。
眾人商量了一陣,最終決定先將這裡封印,等這些花朵養料耗盡,也就自然死亡了。
日落西山的時候,藍府擺起了酒宴。
年長的修士早早去了茶園擺弄風雅,年輕一些的則留在宴上繼續吃酒狂歡。江疏雨和皇甫周正在這之後才不急不慢地送江淼淼和謝煬出了門,不出意外地收穫了不少或詫異、或恐懼、或審視的目光。
幸好那些目光再惡毒也出不了聲,江疏雨愁雖愁,但心思本就不在這上面,「是不是要下雨了?」
他感覺到了空氣的濕潤。
謝煬抬頭看了看天,只見晚霞的光芒隱在黑壓壓的濃雲之後,天空一片幽暗破敗的灰藍。
他道:「看起來是,明天恐怕要下一場大的了。」
江淼淼「啊」了一聲,苦惱道:「如此說來,姑姑豈不是選錯了日子?」
皇甫周正:「這天地間風雲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陰天就一定是差的。」
「也是,」謝煬撞了撞江疏雨的胳膊,哈哈一笑,「師尊和江閣主情同手足,放心不下也是人之常事,咱們站在這裡瞎想明天的事著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不如先做好眼下的事再說。」
而這個「眼下的事」,自然就與黃金瞳有關,想要拿聚靈法寶,今晚是個難得的機會。
江疏雨卻一直沉默不語。
其實他很好哄,平常謝煬這麼安慰他,他都會毫無保留的點頭表示信任,可不知這次為何,他眉間的愁雲似乎比天上的還要濃上幾分。
那是一種四顧茫然的感覺,比他眼盲之後所看見的世界還要陰暗,就像平常的眼盲是盲在眼裡,而這次是盲在心裡。
他突然感到一種忽如其來的,莫名地恐懼。
「阿煬,不太對勁。」
從他們踏出長留山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謝煬:「哪裡?」
「我……我說不出來。」
謝煬鬆了口氣,無不憐愛地牽起江疏雨略微冰冷的雙手,輕輕放在心房之上的位置捂熱,「師尊,你是不是怕了?」
江疏雨一怔,抽出手來,「我何曾懼怕過什麼?」
那副薄涼的心腸,實際在很久之前就初現了端倪。
江映月說的對錯參半,小時候的他軟弱無比,常常會因為害怕而掉眼淚,可在江家發生了那件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後,他就完全進入了自我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