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頁)
「等到溫訴長大點,他就讓溫訴大冬天的在門外跪一天,甚至在學校門口跪一天……你能想像嗎?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街坊領居、同學老師全都看著,但你能怎麼辦?」
「溫訴小時候經常會跑來我家躲著。但那男人不準,一說就要報警。溫訴畢竟有自己的監護人,我們沒法強留他。」
「再後來……溫訴漸漸不來了,他初中上學要住校,他父親不準,拽著溫訴的頭髮把人扯回來,要把溫訴綁在家裡頭,專門伺候他每天吃喝拉撒,還要給他打水洗腳、燒飯做菜。」
遠看了衛松寒一眼:「很難想像是吧,但現實就是這麼荒唐。後來吧,我和我爸去勸了一頓,才勉強讓溫訴辦了走讀。但那學校離得遠,溫訴每天得四點起床,花三個小時過去。」
「我猜他是想逃吧,所以特意選了個離家遠的學校,但失敗了。後來考上大學,他爸沾上了賭癮,和外面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勾結在一起,錢都被騙完了。溫訴只能去申請助學金,擔保人都是我爸去簽的名字。」
遠望著遠處的街景,回憶起從前過往,緩緩吐出口氣。
他拍了拍衛松寒的肩膀:「算了,後面的事,你自己去問溫訴吧。他如果願意放你進他家的大門,那他總會願意告訴你的。」
第34章 「你……臉紅什麼?」
溫訴做了一場混沌似的夢,記不清夢見了什麼,醒來時,猶如被人從溺水中拽出來,意識恍惚,幾近窒息。
他眼中沒有焦距,好一會,泛黃的牆皮才慢慢在模糊的視野裡清晰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溫訴每次醒來都是這樣糟糕的體驗,每一次都很難習慣。
倒是今天,不像平常那麼感覺很冷,溫訴慢慢支起身,被子上蓋了一件不知道是誰的風衣。
「醒了?」有人從玄關那裡關上門走進來,衛松寒把幾個塑膠盒子放到桌上,「大半夜的沒什麼店開著,我去樓下隨便給你打包了點吃的。」
塑膠食盒裡有簡單的幾個炒菜,瘦肉粥,還有一杯熱豆漿。
溫訴看了眼食盒,又看了眼衛松寒,表情還有點不清醒。
昨晚的事過了片刻才在腦子裡漸漸回籠,他聲音沙啞道:「水。」
衛松寒轉身倒了杯溫水遞過來。
靠近溫訴時,衛松寒掀起眼皮窺著他的臉色,看著是比剛才好些了。
「餓了嗎,起來吃點?」
遠剛才臨走前要給衛松寒塞錢讓他幫忙照顧溫訴,衛松寒當然沒要。
聽了剛才那些,能要這錢才有鬼了。衛松寒其實心裡有點難受,一想到遠描述的過去裡的那個人是溫訴就更不舒服。
溫訴腿上還打著支具,下床時,衛松寒伸手扶了他一下,又幫他把椅子拉過來,等溫訴坐穩了就馬上把手收了回去。
全程低著頭一聲不吭。
溫訴等他把塑膠食盒挨個開啟,把粥推到自己面前,才道:「你怎麼還在?」
衛松寒的動作頓了頓,看向他:「你不是說我能在這兒麼?」
溫訴道:「你明天沒安排嗎?」
衛松寒道:「明天反正週日。」
其實就算明天是週一要上班,衛松寒也不會走就是了。
門壞了,保不齊那個男的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衛松寒剛才下樓去買飯都是讓遠在門口等自己回來後才放他走的。
溫訴道:「但……」
「你話怎麼這麼多,」衛松寒往豆漿上插了根吸管遞給他,「嘗嘗先。」
溫訴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
豆漿加了糖,是甜的,熱騰騰的香味總算勾出了點溫訴胃裡的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