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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們放下手中的事情,開始向主上這邊走來。
鄭凡坐在了地上,
四娘扶著他的後背。
銀針刺穴,老鎮北王以這秘法強行恢復巔峰,打完了一場仗才死在王府臥榻之上;
他鄭凡這裡,只是打了一場架;
可偏偏這場架打得,無論是動靜還是消耗,都無比巨大。
撐到現在,
已經極為不易,
主上所承受的痛苦與折磨到底有多重,
在場的所有人,心裡其實都清楚。
但,
當這一刻來臨時,
大家心裡還是詫異了,
因為主上的頭髮,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得枯萎,面板,也在快速地褶皺失去水分。
這是身體潛能被完全榨乾的後果在顯現,
這是生命力走向不可逆枯萎的徵兆。
當年在聽聞老鎮北王死去的訊息後,因為身份原因,得以知道秘辛的鄭凡,清楚曉得老鎮北王到底是如何死的,為此,還曾特意找來四娘與薛三聊過這一茬。
四孃的回答是,一樣的事情,她肯定能做得更好。
而薛三的回答是,這隻要做了,就藥石無力;
為了讓主上聽得更懂,當時薛三還舉了個比方,說就像是百草枯,喝下去自殺,搶救回來了,看似能下床行走與正常人無異,但過不了多久,就得面臨不可逆的結束。
無論是阿銘的初擁還是梁程的以屍毒變殭屍,都是生命狀態的一種改變,而並非……創造生命。
大傢伙,都默默地坐了下來。
沒人說話,
該說的話,之前就說了,現在,大家只是靜靜地坐等那一刻的到來。
無論主上的死,是否會牽扯到他們一起死,對於魔王們而言,都是一場「死亡」。
瞎子則嘆了口氣,
道:
「你還有法子麼?」
「誰?」薛三有些疑惑地看向瞎子。
瞎子伸手,指了指主上身後。
而這時,
已經垂著頭,
等待自己最後結束的鄭凡,
忽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信則有,不信則無。」
鄭凡在心裡笑道,
也挺好,
臨走前還能出現個幻聽。
而這一道聲音,
在場的魔王們沒能聽到,卻能察覺到,彷彿有另一股意識,存在於他們之間,亦或者,叫站在主上身側。
四娘甚至有些茫然地看向身後;
「你還有辦法麼?」
瞎子再問了一遍。
先前進階一品,控制大陣時,
瞎子曾回首望過,
且目光,
在主上的身後,停留了片刻。
有些東西,他一品前看不到,而一品後,卻「看」到了。
當初,薛三那口子的婆婆,也就是尋扈八妹而來的那個老嫗,曾對天天看過命,最後差點被反噬當場暴斃;
劍聖曾抱著天天,得到來自田無鏡的指點,有別於雪海關前的拼死一戰,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領悟了二品之境;
據謝玉安所說,天天率錦衣親衛列陣迎敵於渭河南岸,有一大楚巫正妄圖以巫術窺測天天氣運,結果嚇得陷入了瘋癲。
大家似乎都習慣了,也認為,田無鏡將自己的一縷意識,也可以稱之為一縷分魂,總之,他在自己兒子身上留下了東西,以庇護自己兒子可以不受外邪侵入。
對於王府的世子而言,尋常的刺殺根本就沒有機會,也就只剩下這類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