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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叢昱弱著聲音好意規勸了一句:「侯爺還是念著您,想著您的。更何況,父子之間哪有甚麼隔夜仇。」
「你很閒?」
話音甫落,祁荀指骨泛白,手裡的茶盞險些被他捏碎。正此時,離他不遠東南角突然傳來瓷器破裂的聲響。
祁荀循聲望去,神色警覺,卻見那處,店小二拾起瓷片,擋了主顧大半個身影。
主顧旁是一尋常侍女,瞧侍女的衣著舉止,應是在大戶人家當差的。
靜默半晌,並未有其他動靜,他回過身子,復又問叢昱道:「還有旁的事嗎?」
若只是替祁展年傳話,那他當真是閒得很。
許是察覺到祁荀不善的眼神,叢昱忙抖出今日的正事來。
「主子恕罪。小的辦事不利,那些暗衛盡都被人處理了。」
「你說甚麼?」祁荀沉著聲音,眼神恍若二月寒霜。他面上終於有了些波動,只那波動略顯駭人。
這些暗衛手段狠辣,從應鄆至永寧,一路窮追不捨。祁荀原可以取了他們性命,他之所以留著,便是想順藤摸瓜,牽扯出更多的證據來。
可叢昱卻說,這些暗衛皆死於非命了。
叢昱心虛得很,面對祁荀的質問,斷不敢重複第二遍。
若非此處人多眼雜,他恨不能屈膝跪下任小侯爺出氣,這樣總比雙股顫顫,冷汗直流來得好過。
他大汗一抹,接著回道:「小的原是派人暗中盯著,只昨日手底下的人形跡敗漏,今晨醒來,那些暗衛便盡都殞命於一處客棧當中。」
茶盞底沿磕在木桌子上,祁荀眉頭緊蹙,右手一下下地敲打著桌面。
他每敲一下,叢昱便流一滴汗。
茶樓不算熱鬧,也不擁簇,杉木製成的屋樑正能遮蔭,可他偏覺得頭頂烈日,似能將他烤乾。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敲打桌面的手頓時停了。
第15章 要手 幫我去要件東西
眾人皆知祁小侯爺戰功赫赫,嚴苛疏漠,是以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叢昱自幼跟在他身後,見慣了他的好賴脾性,獨他主子今日的神情,當真是罕見。
祁荀的嘴角噙著發狠的笑,那雙指骨泛白的手,只一掐上脖頸便能教它輕易折斷。
冷冷地聲音從座兒上傳來:「文淵當真心狠。為保自身,不惜折損這麼多暗衛的性命。」
叢昱不明白祁荀話裡的意思。
只文淵這個人,他倒是略有耳聞。
文淵是西梁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早在西梁開朝時,他便輔佐國君左右,同帝王共經風雨,眼下他大權在握,在朝中也算是舉足輕重之人。
朝中眾臣皆對他欽佩的緊,只因他位極人臣,隆恩倍受,卻依然端出一副謙遜仁德的面孔。
「這事同文大人有關?」
祁荀斜睨他一眼,沒再往下說。倒不是他不信任叢昱,只是這事錯綜複雜,甚至牽涉十幾年前的一樁舊案,箇中緣由,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罷了。」
祁荀長嘆一口氣:「事已至此,既是你手底下的人出錯,便交由你自己處理。」
「至於你。」話說至此,祁荀刻意停頓了一下。
恍若上刑前的恫嚇。
叢昱抿著嘴,斂聲屏氣地等著下文。
「先欠著,回軍營再同你清算。」
「別啊主子。要殺要剮,您好歹給我個痛快話,這般吊著,我豈不是日日懸在刀尖上。」
祁荀一掃方才晦暗,纖長的指頭捻起跟前的茶盞,把玩了一會道:「行。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叢昱大喜,感激涕零地望向小侯爺。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