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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她登府致歉倒是頗有誠意,你怎想的?」
他是沒料到小姑娘對此事如此上心。只是這事無關痛癢,他沒那胡亂想的功夫。
祁荀潦草敷衍道:「我的想法很重要嗎?」
白念飛快點頭:「自是重要的。」
小姑娘脫口而出的『重要』,反倒教他為之一怔。
見他默不作聲,白念還以為自己將他逼得緊了:「其實原不原諒的全在你自己,沒有人能左右你的想法。我這麼問,也只是關心你罷了。」
不是道歉便能換來原諒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祁荀抬了抬眼尾,故意將她的話重複道:「哦。小姐關心我。」
方才嘴快,說得時候不覺有怪,陡然被眼前的男人單拎出來,細品之下,好像是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念抿了抿嘴,拔高聲音道:「你是我親買來的,自是上心些。旁得無需多想!」
事實上祁荀也並未多想,他這幾日忙於調查十二年前的舊事,餘下的功夫盡給白府打雜了,哪有時間胡思亂想。
他這般逗小姑娘,也只是扯開話題,不想就方才的事往下說罷了。
祁荀走後,流音才記起一樁事:「小姐,先前您日日夢魘,一夢魘便開始說胡話,且您說的盡都是甚麼『哥哥』的,奴婢沒聽明白,小姐何時多出個兄長來了?」
莫說流音不明白,就連白念自己也是雲裡霧裡,記不清楚。
「我何曾喊過哥哥了,是不是你聽岔了呀?」
流音搖頭:「先前也以為是奴婢聽左了,可小姐喊了不止一回。如今想來,便是半年前發熱,小姐也曾這般喊過。」
白念沒有將流音的話放在心上,她輕點了下流音的額間:「這麼說,我只需染上風寒,便能憑空多個哥哥出來?還有這等好事?」
白府從來只有她一個孩子,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她倒是希望有兄長寵她護她呢。
是夜月朗風清,星子眨眼窺探人間。
祁荀見到叢昱時,他的身側還站著一六旬老人。
叢昱躬身行禮,那老人一見他的神態,立馬有樣學樣地俯首作揖。
「主子。這便是十二年前在軍營管理馬廄的馬倌,江少元。」
被提及名字的江少元立馬垂首,灰白的鬍鬚上下抖動:「見過小侯爺。」
祁荀右手微抬,示意他直身回話。
「我只問你一事,應鄆戰亂前夕,你可在馬廄見過甚麼可疑之人?」
江少元無親無故,孑然一人在應鄆呆了大半輩子,應鄆於他而言是再熟稔不過的地方,可他偏在十二年前應鄆戰敗後,請辭離去,箇中緣由,無人知曉。
聽祁荀這般問,江少元瞳孔驟縮,藏於袖口的不受控制地輕顫幾下。
這些動作無不落入祁荀眼裡。
「我之所以問這些話,定然是發覺事有蹊蹺。依照寧遠將軍的身手,何故會從馬上摔落下來?」
江少元雙眼渾濁,鼻尖翕動,他雙手作揖,聲音啞啞道:「小侯爺問錯人了,這事老奴怎會知曉。」
祁荀輕笑了一聲,面上帶笑,說話時戾氣十足:「寧遠將軍一生戎馬,身先士卒,最後卻落得個血染沙場、家破人亡的下場。將軍府一夜被燒,火光滔天,將軍夫人命喪火海,面目全非。就連府裡三歲大小的小小姐也沒了蹤影,至今都下落未明。」
他每說一句,江少元的眸子便清明一分,十二年的舊事恍若近在眼前。
「往先十二年你選擇緘口不言,無人怪你,也未曾派人來打攪你。我同你一樣,雖一早疑心寧遠將軍慘死一事,卻沒甚麼翻出風浪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