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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介紹下,這位是白姑娘。」
竇氏的話點到為止,不表明她的身份,只說了個姓氏,由得她們胡亂猜測。
女眷們捻著絹扇,半遮臉,先是將白念打量了一番,末了又湊在一塊兒竊竊私語,各懷心思。
竇氏對她這般親絡,想必身份矜貴。都是有頭有臉的門第,綏陽城的名貴還沒有她們道不出名來的。
說到白姓人家,綏陽當真尋不出一戶有名有望的,倒是聽說前幾日祁小侯爺打外邊帶來一姑娘,傳來傳去,名字內似乎帶了那麼一個「白」字。
還未等眾人猜測出口,便見一道明麗的身影撥開人群:「這不是松笙院裡住著的白姑娘嗎?真是有緣,在這兒碰著了。」
她側頭向後望去:「光瞧見你了,小侯爺怎沒與你同來?」
說罷,細碎的聲音愈發顯耳。女眷們心裡有數,眼前這位資貌出挑的,恐怕就是祁小侯爺打外邊兒帶來的那位。
白念怔愣了一會兒,細究那位姑娘說過的話,才知她是那日在松笙院碰了一臉灰,今兒趁著人多,找不痛快了。
這「外邊兒」三字極其委婉,誰也不明說,卻是誰也瞭然於心。
偏就有人藏不住話,聽了三言兩語,忍不住冷嗤了一聲:「這外邊兒來的,就沒幾個乾淨的。」
既有人明明晃晃地將藏在肚子裡的話拿出說,餘下人也不再掖著。來滿歲宴的不是府裡主母,便是正房生來的嫡女,她們骨子裡刻著傲慢,自然瞧不上那些靠皮囊上位的狐媚子。
立時有人附和道:「林夫人,可別這麼說。人小侯爺寵得緊,不容你置喙的。」
林夫人立馬啐了一口,正欲說些難聽話,月洞門外便傳來一道略顯跋扈的女聲。
「聽聞林大人近幾日置了幾房妾室,又養了一外室,惹得闔府上下皆不得安寧,林夫人今日來滿歲宴,想必也是府宅不寧,前來透口氣的吧?」
林夫人甩開手裡的絹扇,一雙眼怒氣十足,她也是潑辣脾氣,只准自己說別人,自己倒是半分都說不得。眼下她這架勢,準是要同月洞門後的姑娘爭上一番。
直至瞧見門後立著的身影,她那張揚的脾性頓時斂了泰半,轉身又換上一副賠笑的姿態,討好問道:「祁姑娘怎地來了?」
祁玥眼皮微微下垂,瞥了一眼林夫人,繞過她走至白念身側。
「走得這般快,我來松笙院尋你,竟跑了個空。我昨日去侯府用膳時,伯母還再三囑咐,教我定要對你多加照拂,你可不能回時,再上伯母那兒告我一狀。」
白念淺淺笑著,兩邊的梨渦教人瞧不出半分惱意。
聽了祁玥的話,眾人又變了臉色,她話裡話外皆拿侯夫人說事,就連侯夫人都認可的人兒,她們豈敢再說三道四。
女眷們復又打量起白念,心緒不同瞧人的眼光也就大相逕庭。
「白姑娘面上和善,一瞧就是個有氣度的。怪不得小侯爺心疼得緊,二人當真登對極了。」
白念略略聽過,她今兒來於府,早早料到有人會拿她身份說事,回嘴顯得尖酸,不回又當她心虛,左右得不了好處,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初來綏陽,尚未摸清裡邊錯綜複雜的關係事兒,祁荀不同她多說,怕她擔心,她卻不能當真甚麼也不懂,總得露露面,從女眷那兒探探當下風聲。
院內靜了片刻,站在一旁瞧熱鬧的竇氏終於囫圇發話道:「外頭曬,各位夫人小姐都是矜貴的身子,哪能曬得。快快進屋納納涼,歇歇火氣。」
竇氏在前頭領路,屋內建了冰盆,又是侍婢在一旁打著蒲扇,涼涼的風撩著額間垂落的鬢髮,往後一帶,露出一截細膩光滑的脖頸。
頷首落座,眾人扯了幾句客套話,用了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