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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司是吧?」他冷笑了一聲。
衙役打了個激靈,頭皮發麻。
「成。正想會會他。」
都說在其位謀其職,他來永寧這幾日,半點沒聽陳判司的功績,仗勢欺人、狂妄自大的破事倒是聽了不少。
永寧魚龍混雜,胡庸人陸續入城,這些大小官員非但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反倒在那官官相護,玩弄權勢。
祁荀冷嗤了一聲,他倒要瞧瞧,這衙門高堂上坐著的,究竟是哪位』清官』。
衙門內,明鏡高懸,衙役手撐水火棍站立兩側。
高堂上一紅袍烏帽的男子,身子垮坐,姓林。
他眼皮微掀,正想瞧瞧哪個不怕死膽敢招惹陳家公子,抬眸一瞧,竟被堂下之人的容貌驚著。
祁荀雲淡風輕地打量著座上的官老爺,他面帶笑意,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素來圓滑的林大人,不由地輕咳一聲,直了腰背。
「堂下可是在白府當差的阿尋?」林大人讀著不順,復又唸了一遍「阿尋?」
他將那張胡亂寫就的狀紙一丟,指著祁荀問道:「可有姓氏?」
祁荀極為配合:「自是有的。」
「何姓?」
「祁。」
林大人提筆掭墨,在狀紙處補了一個』祁』字。
有了姓氏,讀起來便順口許多。
「堂下祁尋。」唸到此,林大人又頓了聲。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聽過,捻著鬍鬚忖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倒是同宣平府小侯爺祁荀同音。」
只是祁小侯爺乃西梁貴人,他沒見過。
堂下祁荀站得直挺,嘴角彎起弧度:「小侯爺英勇神武,面如冠玉,小的哪敢同他比。」
林大人鄙夷地斜睨他一眼,接著往下念:「陳正端狀告你蓄意謀害,致使他斷了手臂,這罪你可認?」
祁荀掃了一眼兩側衙役,彷彿他不認,衙役手裡黑紅黑紅的水火棍便會落在他身上。
「林大人將我緝拿提審,張口便給我扣下』蓄意謀害』的罪名,可是有人佐證?他哪隻眼瞧見了?」
林大人語塞。
他哪有甚麼證據,只不過陳正端吩咐了,捉拿此人後,甭管他承認與否,必須教他活著進去,死了出來。
左右不過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一條賤命,能掀起多大波瀾?
驚堂木的震響從堂上傳來,林大人拔高了聲音,怒氣沖沖:「我只問你認與不認?」
祁荀審過不少暗衛細作,自認為沒有他撬不開的嘴。今日林大人的審案手法著實讓他開了眼界,這般單木倉直入,連他都自嘆不如。
陳正端一事確實是他囑咐叢昱去辦的,想來是叢昱行跡敗露,這才出了紕漏。
只是他好奇,若他不認,又無罪證,這林大人又該拿他如何?
林大人也沒動怒,這等事他見多了,到頭來嚴刑逼供一番,就沒幾人能熬住不開口的。
「審訊室花樣多,我勸你還是趁早認下吧。」
祁荀回身瞧了一眼衙門外的樹影,依照叢昱的腳程,此時,他當在永寧城內了。
「陳家的話,林大人是聽定了?」
「那是自然。」話音落在『然』上,林大人覺得自己這話容易落下話柄,忙改口道:「胡說甚麼,本官斷案清正廉明,同陳家又有甚麼關係?」
他反應過來:「和本官玩緩兵之計?來人。」
林大人伸手一揮,祁荀的身側圍滿了身形粗壯的衙役。
手裡的水火棍杵著地面,發出『篤篤』的悶聲。
瞧這陣勢,似要動手。
祁荀目不斜視地盯著堂上的官老爺,就連身側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