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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話,就被老太太打斷, 她面上帶著笑意,滿臉和善,話裡頭卻有幾分旁的意味:「你也認得她?」
侯夫人一噎,說認得, 便有刻意隱瞞的意思,說不認得,那便更沒甚麼幫腔的由頭。思量再三,她如實說道:「回母親的話,阿荀同我提過幾回。」
屋內靜了一瞬,老太太也沒接著問。她抬了抬木杖,示意他們入座用膳。
白念坐在祁玥身側,礙於老太太時不時遞來的眼神,也不敢交頭接耳地說小話。老侯爺同其他幾房談著戰況,雖說首戰告捷,但往後的戰局仍是不容樂觀,提起時,難免搖頭哀嘆,憂心忡忡。
也不知誰嘆了聲:「所幸綏陽這廂還算安穩。」
祁家二爺立時跟上:「這話也就我們說說,尋常人家定是覺得柴米油鹽的價格高了些許,不像有些長居府苑的勛貴,明面上憂國憂民,背地裡奢靡日子照舊,前段時日,我路過長安街辦事,那瓊花樓門前,先前怎樣如今還是怎樣,也不見他們消停。」
說者無心,聽者反倒有意,說起瓊花樓,老太太的眼神突然沉了下來。她吩咐幾句,著人送來一個紅木匣子。
「朝堂的事切勿拿到府裡頭說,今日是為阿荀告捷設宴,淨說些掃興的話。」
祁家二爺拱手謙和道:「母親教訓的事。」
「說些高興的,我近幾日才得知白姑娘的事,心裡多少有些憐愛。今日見了,又覺得這丫頭生得白淨,也是懂事知禮的性子,府裡唯有玥兒一個姑娘,多少有些冷清。」
她站起身子,桌面的人也緊跟著起來,老太太招了招手,示意白念過去。
白念瞥了一眼祁玥,只見祁玥笑意盈盈地盯著她,似在提前恭賀她,她頷了頷首,語氣軟和地說道:「老夫人抬愛。」
祁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接過侍婢手裡的匣子,沒有直接遞給白念,反而交在了侯夫人手裡。
侯夫人開啟一瞧,裡頭是一對水頭極好的玉鐲子,鐲子上套著一小截鏤空的梅花金片,色澤瑩亮,一瞧便是仔細挑選過的。
「白姑娘同侯府也算有緣分,你不是一直嫌阿荀常年在外,無人相陪,這不,往後有了白念這丫頭,你也算多個可以說話的人。」
祁老太太對祁荀的婚事素來上心,這是闔府上下皆知的事兒。可依老太太的性子,她雖不在意門第高低,卻極為看重姑娘家的身世品性。白府陡遭變故,柳氏為兒賣女,白行水行蹤不明,這樣的人家,祁老太太如何都不會去沾惹,今日又如何會變了性子。
侯夫人有些遲疑,非她不接納白念,只是覺得這鐲子另含寓意:「母親。阿荀尚且在外應敵,挑這個時日定下,總不是那麼吉利。況且這事,阿荀有自己的主意,是不是得等他回來再另行商談。」
老太太垂下眼瞼,明知故問道:「他有甚麼主意,他若是有主意,也不會至今還未娶妻。前段時日,時值齊家老太太祝壽,各家貴女都來了,我已替他相看了幾家,私以為尚書家的嫡女齊茗是個不錯的,待他此次回京,總歸是要先將這事定下來。」
話落,侯夫人和白念猛地抬頭,老太太又說好話,又送玉鐲,竟不是因著白念同祁荀的婚事。
察覺到白唸的動靜後,老太太目光一轉,直接拿起綢緞裹著的鐲子:「這話也是扯遠了。我今日喊白姑娘前來,便想教你收她當個義女,好端端的姑娘家,住在外頭,總有人說三道四,索性你認了她,這樣一來,也好對外說個明白。」
侯夫人怔愣了片刻,立時回過神來:「母親,這可使不得。」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沒接話,而是自顧自地同白念說道:「怎麼不接,可是瞧不上眼?」
白念搖了搖頭,兀自退後一步。她若是不收,便是駁了老太太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