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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今歲沒她甚麼份例,誰成想,李長安仍是送來了。
白念將請帖拿近,貼在心口,兩個精巧的梨渦格外勾人,她半點不隱藏自己的心緒,笑意盈盈地說道:「能送帖子來,是個好的。」
沈語安兩眼放光,扒拉著白唸的小臂問道:「這麼說,你對他也有幾分好感?」
「甚麼好感?」
沈語安時常隨沈清延出入,甚麼清苦人家抑或是深宅後院,她去多了,見過聽過的事自是要比白念多些。
「你方才不是說沈家公子是個好的嗎?」這話可不就是帶著幾分好感?
白念點頭道:「是呀。若非他遞帖子過來,我豈能嘗到這麼些好吃的。語安你知道嗎?德源堂的松子百合酥我許久未吃了。他們掌櫃的為了抬高名氣,一日只做五十份,我回回去買,回回都買不著,想來應是盡入了官家。」
說到這,白念嘟囔著嘴,直起的腰背頓時鬆軟下來。
沈語安將將扯出一抹笑,對白唸的答覆既是意料之外,又覺得不出所料。
「那還真是挺教人難過的。」
翌日清晨,薄陽暖煦,推開格扇,院裡海棠花枝錯落有致,一朵朵花苞嬌艷欲滴,綴在上邊恍如燦茫茫的水晶玉石。
白念身著立領對襟,外搭一件水綠色的方領半袖,襟口處繡著朵朵杏花,如意雲朵扣上墜著一顆珠白圓潤的玉珠,只這麼一顆,便托出她那張香嬌白嫩的秀靨。
「外邊的海棠樹是阿尋修剪的嗎?」
白念一雙眸子瑩瑩亮,經昨日修枝過後,扶安院內整齊美觀,乍一眼瞧去,多有高門高戶的雅緻。
流音也心生欽佩,原以為祁荀空有相貌,誰料做起事來也是沒甚好挑剔的。
「他修剪了一日呢。聽聞滿地的殘枝落葉,待元銀清掃完回去後,已是夜裡戌時。」
元銀哪會料到,他處處針對的祁荀,竟是個睚眥必報,不好相惹的人。
「那他們今日去了哪裡?」
眼瞧著院內沒甚麼人,想來應是分配了其他差事。
「吳管事聽聞阿尋讀過些書,正巧昨日清點時,府裡的紙墨將要用盡,今日應是教他出府採買去了。」
白念點點頭,戴上一對金絲攢珠耳墜後,帶著流音,迫不及待地出了府門。
一路上白念吃喝念頭未歇,只一想起香軟酥糯的膳食,渾身上下皆精神極了。
流音瞧在眼裡,不禁笑出了聲,她家小姐腹裡的饞蟲當真好勾,這還沒聞見香氣呢,她就已然眼巴巴地等上了。
「小姐,這春日宴,旁人皆是吟詩作對賣弄文採去的,獨你是消饞蟲去的。」
流音竟說她胸無點墨,只知道吃。
「好啊。你打趣我。」白念在她腰間撓了一把,「我就不信你不饞。」
被她這麼一說,流音的肚腹陡然傳來『咕嚕』聲,她抿了抿唇,晨起時分明啃了倆拳頭大小的饅頭,這會兒怎麼又餓了呢。
一手撫上「咕咕」作響的肚子,手才觸及衣料,流音便瞪圓了眼,「呀」了一聲後,猛地起身。
馬車駛過七彎街,七彎街的石板路參差不齊,流音起身時,車身一晃,她的腦袋正巧撞在車頂處。
「你怎麼啦?」白念拉她坐下,柔荑似的手揉著她烏黑的發頂。
流音欲哭無淚地對上白念關切的眸子:「小姐,帖子落在扶安院,忘帶出門了。」
春日宴的帖子就擺在桌案上,奈何她們二人出府時皆走得心急,流音只管跟在白念身後,這便忘了拿帖子一事。
白念挑開簾子,外邊是咿呀唱戲的暢捻閣,再往前走幾步,便是李家府邸了。今日赴宴之人眾多,門房需得一一查驗,她若沒帶帖子,是如何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