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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時,祁玥正打算去尋她,二人在府外碰上。蘇明遠倒是沒在信中提及此事,她也是今晨才收到侯府那邊的訊息,正打算去松笙院告知白念,白念便主動找上門來了。
二人聊了一陣,面上頂著愁容。談起此次戰事,說是至少打上半年,半年還是好的,若中途出了甚麼岔子,打個三年五載也說不準。索性祁荀早有預料,使臣入京後,便著喬元均召齊府兵,暗地佈防。
戰事緊逼,綏陽卻有重兵把守,並未大亂,長安街上風和日麗,一片祥和。
橫豎只能靜等,白念一面等著訊息,一面趁著天還熱,邀祁玥和沈語安制秋衣。
約是在兩月後的秋日,白念收著祁荀的第一封書信。書信寥寥幾句,字跡潦草,應是抽空寫成。白念將信貼在攏在懷中,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流音端著新送來的秋衣,瞧她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還以為前線出了事。弄清因果後,才鬆了口氣道:「這事樁好事,小姐怎還樂極生悲了?」
白念抹了抹眼淚:「只是說首戰告捷,還不知打到何時呢。」
「胡庸先發制人,到頭來還不是沒能拿下整個應鄆,要我說,這仗定能早早打完,指不定哪日小姐醒時,便瞧了小侯爺的身影了。」
今日傳來捷報,白念也不如前段時日緊繃,流音調侃她幾句,逗得她笑出了聲。用過午膳,她正要出門同祁玥報個平安信,松笙院外忽然來了幾個衣著統一的侍婢。白念上下一打量,這身竹青色衣裳她見過,是打侯府來的。她給流音遞了個眼色,流音心領神會地折回屋子,煮茶去。
那兩個侍婢卻搖頭擺手道:「不敢勞煩姑娘,只是聽聞小侯爺首戰告捷,侯府設了小宴,我家老太太記起姑娘,便想教姑娘賞臉同去。」
白念步子頓止,轉身訝然道:「老太太?」
祁家老太太本事大,年輕執掌中饋時,將祁家上下管理地妥妥噹噹。她膝下攏共三子,如今三子在朝中皆有所建樹。一大家子總有那麼幾個不成氣候的,反觀祁家,各房都各有本事,這已然惹人艷羨,最最可貴的,還是三家互相扶持的關係。打祁府分家時,眾人便沒甚麼歧義,老太太能圓融到這個份上,足以見得她的能耐。
白念來綏陽有些時日,這兒聽一些,那兒問一些,對祁家的關係也瞭然於心。祁荀向她提過這位老太太,只說老太太到了這個年歲,也沒完完全全地閒下來,府裡小事自然不會過問,碰著需要商討的大事,少不了聽她的意見。
候在兩側的侍婢規規矩矩地答道:「是了,就是侯府的老太太。」
白念緊張地捏了捏袖口,老太太親自派人來請,她哪有不去的道理,只是她從未同老太太謀面,也不知她的脾氣秉性,生怕自己哪裡不得體,惹她老人家不痛快。可侯府設宴,她一小輩,總不能遲了去,思及此,她朝屋內喚了一聲流音,流音擱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手,一併跟了上去。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拂開轎簾,瞧見侯府大門微敞,白念入侯府也不止一回,只是碰巧老太太去安福寺祈福,沒見著。今日侯府設宴,老太太從未見過她,也不知為何突然遣人來請。
侯府的侍婢在前頭領路,白念只管跟著,一路走至待客的前廳。說是設宴,實則只是侯府自家人的家宴,她粗略地瞧了一眼,步子停在外頭,有些左右為難。
也不知老太太怎麼想的,既是家宴,她倘或進去,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正遲疑著,便瞧見祁玥起身,扯了扯侯夫人的衣袖,二人互望了一眼,似是沒料到白念會同來。還是侯夫人眼尖,一眼瞧出白念身側跟著老太太院裡的侍婢,一面納罕老太太打哪聽得風聲,一面拍了拍祁玥的手,示意她去將人請進去。
白念瞧見祁玥,便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老太太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