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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拉了近侍,低聲耳語。思吉越聽臉越熱,支吾道:「嗯嗯……啊……有的,有,陛下要麼?」
梁珩推了他:「現在就要,再去將右都侯叫來。」
沈育到殿時,月如冷霜。
梁珩正吃宵夜,招他來坐,有紅煨羊肉、蜜酒鵪鶉、雞汁鹿筋等,還擺上小酒。沈育愕然道:「你搞這些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梁珩道,「餓了想吃啊。坐下,吃一點麼?」
沈育不知道他這又唱的哪出戲,陪他坐著,梁珩一定要分食與他,沈育從善如流,執箸嘗了一點,又道:「其實我後半夜還有事……」
「晚上的事情只有睡覺,」梁珩塞了酒盞給他,「喝?」
沈育愈發覺得莫名其妙了,然還是喝了。他又何嘗不是說一不二。那酒味道頗奇怪,沈育眉心打了個結。
第87章 武帝陵
梁珩剔著燉爛的羊肉,道:「最近王簡之不在宮裡,不知又在做什麼。」
沈育道:「川南軍的先鋒快到了,他要負責與對方接頭,為即將到來的亂鬥作部署。」
梁珩腮幫裡塞滿食物,沒什麼表情,嚥下去後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沈育表示同意,「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一切都準備好了?」
梁珩又重複一遍,沈育才發現,這是一個問句。
大殿內靜悄悄的,冬夜本該寒涼,然而沈育的喉嚨像一道連線胃部的引線,倏忽間點燃,烈火席捲而上,直衝顱頂。他的臉霎時湧上血色。
「你……」沈育扶額,視線有一瞬模糊。
梁珩靜靜坐著,放下銀箸。思吉得了示意,退出殿外,並恭敬掩上兩扇對開的雕花朱門。尋常他是巴不得時刻將兩隻眼睛黏在梁珩身上,但今夜不同尋常,他很知道陛下將要做些什麼。
「酒量不行,」梁珩問,「一杯就醉了嗎?」
沈育徐徐吐出一團灼氣,伸手去抓佩劍。可憐二協給梁珩撥到一邊,遞了自己的手過去:「抓劍做什麼,抓我吧。」
他將沈育攙起來,往榻邊帶,兩人跌跌撞撞倒進帷幔之中,陷入柔軟的羽被。
沈育時而頭重腳輕,時而野火焚身,此等折磨並非頭一回經歷,上次差點吃錯藥英年早逝。而這一番,他得到了很好的疏解。
一汪虛幻的美夢包裹住他,細膩地撫慰周身肌膚,掠過眉心、鼻樑、雙唇,如一片輕羽,奇癢難耐。
床帳中高懸的軒轅鏡,倒映出兩道身影。沈育的神智在藥性下幾近混沌,攥著梁珩的胳膊,忘了力道,掐出幾道艷麗的紅。
「等等……珩兒……」
那羽毛又化作一支蔓,攀繞著他的身軀,胸膛落下幾滴涼意。
梁珩閉上眼睛,親吻他心口,引得沈育捏他後頸的手越來越用力。
「明天你就遠走高飛……」梁珩呢喃,臉頰一片濕漉,「不要留下來,看我這個竊國賊,受千刀萬剮之刑……否則我死也難安……」
沈育已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管將人提到身前,發狠地親吻、揉弄。冰火兩重乍相逢,即圓融歸一。
後半夜,思吉靠著碧檻發懶,揣個暖和的袖爐,正尋思要麼乾脆拉個小黃門替班,回去睡覺得了。想來陛下今晚應該睡得舒服,用不著人伺候。
這時候養室殿啟了一條門縫,地龍升騰的熱氣,春風般洩了出來。
思吉一瞧,嘿呀,這怎麼還出來了?
「沈大人?您不留宿?」
出來那人正是新貴右都侯,衣冠整齊,腰佩長劍,一貫的嚴謹端正,全然沒有一點被春風照拂過的痕跡。
「明早是閣衛輪值,」沈育一開口,嗓音有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