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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颺聽了宋均所言,十分驚訝:「你說的是那個陳玉堂太子,還是解綾館太子?」
望都少年們背後打趣,不說南亓太子,都說是花樓太子,言談間很是看不起。當然並非單單瞧不上樑珩,凡是出入話花樓的那幾位熟臉紈絝,通通要遭他們編排。
待日後這些公子哥兒子承父業,說不得便要將花樓開遍南亓江山。
「他只是喜歡和人一處玩兒,」沈育說,「遊手好閒的浪子、貼身小廝、古板陪讀,和誰都可以。」
崔季最受不了梁珩,立刻反駁:「那鄧賢弟也沒說錯啊,和浪子一塊兒玩,可不就玩得花。」
沈育嘴唇一動,又將到嘴的話咽回去。
喜歡和人一處玩兒,不是因為喜歡玩兒,而是喜歡人,喜歡有人陪著。
但他不想把話說得那麼可憐,彷彿他是什麼高高在上的,連一國太子也可以憐憫的角色。
宋均察言觀色,識趣地調轉話頭:「再笨拙的人,身上也有一二優點,你我可不能做狹隘之人。」
「賢兄既然這樣想,可又能說出殿下的一二優點?」鄧颺對梁珩沒有個人意見,他只是喜歡看熱鬧。
宋均:「…………」
沈育放下茶碗,圈足磕在木几上,清脆一聲:
「至少你說的話傳到他耳朵裡,他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鄧颺一時語塞。
崔季忍不住打量沈育。宋均連咳數下,也沒能打破尷尬場面。
最終茶會悻悻而散。
從書肆後院出來,老闆臉上蓋了捲軸正瞌睡,小廝一張幹抹布掃去書頁灰塵。《望都美男圖志》的熱潮過去,生意冷清下來,只有一個客人光顧。
還是沈育認識的。
竟會在這裡見到段延祐。
「沈公子。」段延祐彬彬有禮致意,僅一面之緣,他就記得沈育了。
宋均等人都不相識,沈育給眾人介紹,這是相府二公子。
「幸會幸會!」
段延祐道:「未想在書肆偶遇,不過說起來,讀書人不是在書肆相逢,就是來日同朝事君,總能有緣。」
宋均此人最喜歡文人墨客,耍筆桿子的人都知書達理,知情知趣,更不用說段延祐眉目端正、姿儀筆挺,浩然之氣溢於言表,當下便對段延祐頗有好感。
「不比那些喜歡鑽巷探樓的,今朝睡醒,明朝就散。」段延祐搖搖頭。眾人皆知他是遺憾家裡那位不著四六、成天睡花樓的大哥,都報以善意微笑。
「沈公子呢?」段延祐又問,「如今陪太子讀書,將來食君之祿,想必也能忠君之事。」
這都問到七八年後的規劃了,沈育哪想得這麼遠,只說隨緣。實際上沈家一脈單傳,還沒出過官老爺。
聊過幾句,在書肆門口分別。段延祐忽然道:「小崔先生買了這多書,一人搬回去可方便?我的小廝或可以借你一用。」
崔季確實懷中抱著一摞,聞言一愣,看看段延祐。不知怎的,沈育直覺他神色中有一絲驚疑不定。
書肆門前的小童聽了主人的話,迎上前,下巴長了顆痦子。
「不……不用。」崔季謝絕。
段延祐點點頭,便轉身進了書肆。
「你認識段二公子?」
走在西市街道上,鄧颺好奇詢問。
「那可是個神秘人物,」鄧颺說,「我在王城十多年,連皇帝皇后也見過,卻不曾見過這位二公子。藏得深著呢。」
「唔,」崔季說,「以前我爹在儲宮教書的時候,見過一面。二公子過目不忘,我沒想到他還記得我。」
沈育便也點頭:「我也沒想到他能記得我。」
「此人氣度不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