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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落了緋蛾滿身,鍾歸淵拿著鵝絨披風跑過來包住緋蛾:「這麼冷的天,出來玩也不多穿點,想凍死街頭啊!」
王府的手下舉了把紅色的油紙傘在兩人上頭擋住風雪,像極了緋蛾記憶裡的那把。
「啊——」緋蛾一下掙脫了鍾歸淵的懷抱,雪白的鵝絨披風沾上了泥水。
「阿緋!」鍾歸淵扣住緋蛾的手臂,「阿緋,阿緋你怎麼了?」
緋蛾使勁掰開了鍾歸淵的手,鍾歸淵不敢太用力,竟讓緋蛾掙開了;沒有禁錮之後,緋蛾直接跑到巷子裡,不顧後面鍾歸淵的嘶吼。
雪越下越大,緋蛾捂著頭跌跌撞撞縮排一個角落了,慢慢滑落在地。
「傘……」緋蛾眼前閃過幾個有人撐著紅傘的畫面,明明看不清人臉,卻看得清油紙傘上金色的花紋。
全天下就兩個人可以用金色——皇帝,還有攝政王鍾歸淵。
鍾歸淵來得很快,緋蛾捂著頭聽見鍾歸淵喊他的聲音,暈過去前,他似乎聽見了兩個鍾歸淵叫他。
緋蛾夢見自己回到了眼睛沒有治好的時候。
……
那時候管家給緋蛾安排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照顧他。
小丫頭自己都還照顧不好呢,怎麼照顧一個瞎子哦?緋蛾每天就跟帶孩子一樣,蒙著黑布教小丫頭彈琴。
緋蛾還想著,如果自己將來能離開王府,得去問問管家,贖小丫頭要多少錢,他可以像養女兒一樣養小丫頭。
在緋蛾瞎著的日子裡,小丫頭一直是跟緋蛾吃同一份飯的,某一天,小丫頭先喝了緋蛾給她盛的湯,就再也沒能開口說話。
小女孩死了。
緋蛾嚇得六神無主,跑到院子門口嚎哭,只要有人聽見,說不定小女孩兒還有救。
管家跟鍾歸淵一起過來的,緋蛾喊得太大聲了,前院都聽得見。
「緋蛾公子,王爺來了,快行禮。」管家去扶緋蛾,讓他先給鍾歸淵行禮。
緋蛾一把抓住管家的手:「福、褔叔,小丫頭出事了,我聽不見她說話了福叔,快去救她……」
管家為難地看向鍾歸淵:「這……王爺……」
鍾歸淵看了眼院子,道:「福叔你先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哎。」
管家扶起緋蛾,讓緋蛾帶他進屋去看。
緋蛾對自己院子裡的路熟得很,扯著管家的袖子就往主屋跑,走得太急,數錯了階梯差點磕地上。
「誒慢點兒慢點兒。」管家撈住緋蛾,把人扶好後抬頭一看。
只見那個他叫來伺候緋蛾的小丫頭七竅流血摔在地上,旁邊還有打翻的湯碗。
管家讓緋蛾站在外面,進去一檢查,發覺小丫頭屍體都硬了。
鍾歸淵沒有進屋,就在門外問管家:「福叔?怎麼樣?」
「王爺,人死透了,而且身體發僵,有人下毒。」管家走出來悄聲跟鍾歸淵說,怕緋蛾聽見了難過。
然而瞎子的聽力一般比正常人更好,緋蛾聽了個七七八八。
緋蛾當即說:「小丫頭喝了湯,會不會是湯的問題?」
管家疑惑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說:「這個……今天不是骨頭湯啊。」方才進屋沒仔細看,被緋蛾這一提,管家想起來每天給緋蛾的湯都是固定的養傷的湯。
「怎麼回事?」鍾歸淵抬步進屋拿起緋蛾那一碗湯嗅了嗅,沒聞出東西來。
「是這樣的,御醫說緋蛾公子的眼睛要好好養,不然會影響到其他器官,所以緋蛾公子的飯菜和湯水都是廚娘親自做的。」管家解釋說。
緋蛾看不見,自己摸到門框,說:「每天的飯菜都是小丫頭自己的去拿的,不過她還小,會不會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