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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淵停下走動的步子, 低頭看向腿上的毛團, 無奈問:「小狐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貧僧何時說過要與你永遠在一起?」
緋蛾咬死了不鬆口:「不, 你就是說過!」
一人一狐狸相持不下,歸淵嘆了口氣, 彎腰將緋蛾抱起來:「小狐狸, 也許你真的認錯人了;而且你是妖,我是人,妖和人怎麼一直在一起呢?」
「你就是答應了, 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緋蛾毛乎乎的爪子一下下拍在歸淵的手背上,「你還跟我一塊分了兩隻銅鈴,師父都說我們是天定的緣分!」
歸淵溫柔地摸摸緋蛾的毛腦袋,淺淺地笑著:「歸淵沒有師父啊,只有師兄,小狐狸,也許你真的認錯人了。」
「那你是叫歸淵嗎?」緋蛾耳朵耷拉下來。
聽及此,歸淵倒是一愣:「確實是……不過小狐狸你如何知道的呢?」
緋蛾的耳朵重新豎了起來:「那就對了!你叫歸淵,有一隻銅鈴,那就是我的小和尚,你說要永遠給我摘果子吃的。」
歸淵放下緋蛾,蹲在它前面,抱歉地說:「對不起小狐狸,雖然貧僧確實叫歸淵,可是沒有你說的銅鈴……」
「怎麼會……」緋蛾驀地睜大眼睛,抬起爪子扒拉自己的脖子,「不、不對!我的銅鈴也不見了,銅鈴呢?小和尚小和尚,我們的銅鈴不見了……」
夏日的蟬鳴縈繞在耳邊,熱氣蒸上來,像極了當初緋蛾被歸淵撿回青山寺的時候。
烈日照下來,影子跟在身邊,邊緣模糊。
緋蛾積攢了一點兒法力,在正午的陽光裡變回人形,雪白的袍子幾乎要與陽光融為一體。
歸淵詫異地睜大眸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緋蛾輕輕撲進歸淵懷裡,歸淵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雙手習慣性地想環上懷裡人的腰,卻硬生生停住,只有一個念頭——於禮不合。
「施主,這不合適……」歸淵扶住緋蛾的肩膀,輕聲說。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緋蛾埋進歸淵的懷裡,雙手死死揪住歸淵的衣襟。
也許是這一天陽光太好,歸淵說不出來「我真的不認識你」這樣的話,陽光刺痛了雙目,恍惚間似乎見過這麼一個人。
神氣又幼稚的模樣,挺大隻狐狸了還愛撲人懷裡撒嬌。
兩隻銅鈴撞在一起,撞出清脆而好聽的聲音,像極了兩人許諾一生的感情。
——紅蓮湖上,鈴聲陣陣,湖面被盪起漣漪,躺椅的上男人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旁邊不省人事的歸淵和緋蛾,輕笑。
「哎呀,入紅蓮夢了呀……」
紅蓮搖曳,轉換了夢境……
緋蛾從冰洞裡醒來,茫然地看著頂上洞口灑下的光,抬起手去抓,握住了一片空無:「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冰洞裡每天都這樣,睡著了沒有變化,醒了也沒有變化,不會有人過來,緋蛾每天看著洞口,卻始終沒想過站起身出去看看。
又下雪了,雪花落進洞裡,結成一塊塊冰堆。
緋蛾伸出爪子抓碎了冰床上的冰堆,趴下來,昏昏欲睡。
第二次下雪的時候,上面似乎來了什麼人,打鬥的聲音特別喧鬧,吵醒了不知昏睡多久的緋蛾,有一瞬間,緋蛾好想出去看看是誰。
黑色的人影擋住了洞口的陽光,伸下手來:「小狐狸,我來接了……」
那一瞬間緋蛾突然想:啊……原來我在等這個人啊,他來找我了,真好。
緋蛾第一次從冰床上站起身,握住了歸淵的手:「謝謝你來接我,不過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上面的人影沉默了一會兒,拉著緋蛾穿過鐵鏈,將人扶